这也难怪，毕竟他此前从未在观星面前展露过自己的力量，在这以少女记忆为基础构建的世界里，自己的实力当然就变得和她记忆里的一样了。

所以说，刻板印象害死人啊。

“放弃挣扎吧，我的观星大人。”在战场的另一头，戴着胡狼面具的女人看着这边轻笑两声，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你是逃不走的，给我乖乖的死在这里吧。”

然而不论是程希还是观星都没有理会她的意思，比起听她的废话，他们更愿意关注眼下的情况。

“你还不明白吗？没有用的……”少女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你只是在白费力气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倒不如说，相比起前途未知的现实，现在这种已经注定的结局反而让她感到了些许安心……至少她不用再强迫自己为了那一丝甚至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渺茫希望继续努力下去了。

“这种事我当然知道，但总不能就在旁边看着什么都不做吧？”程希尝试着沟通手背上的圣痕，然而以往百呼百应的圣痕这次却没有做出回应。

他咬了咬牙，晃了晃自己有些晕乎乎的脑袋。他的精神感觉到了些许疲惫，在这场梦境中待得时间实在太久，以至于他的意识都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当梦境与现实的界线不再清晰，想要将它们区分开来就变成了件十分困难的事情。程希必须时刻提醒自己，才不至于迷失在这场真实的梦境里、

“而且，真的没有意义吗？”程希将脸上的血迹擦去，站直身子看着向这边冲上来的士兵，轻声对少女说道：“一直以来，你都很寂寞吧？”

观星的身子轻轻一颤，她抬起头看向少年的侧脸，眼中满是错愕的神情，随后又渐渐化作迷茫。

“我……”

自己真的感到寂寞吗？少女在心里这样想道。

答案是肯定的，为此她曾将试过向身边的人述说这一切，期望能从她们那里得到安慰和鼓励。

但在如愿以偿之后，她却发现自己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开心，反而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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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她开始感觉到了厌倦，厌倦每一次都要重复相同的话语，每一次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反应。

但可能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内心真正想要的也许并非是安慰与鼓励，而是……

“你一路走来所遭遇的那些痛苦、不甘和遗憾，你的坚持和倔强，还有迄今为止做的所有努力，我全部都看在眼里了。”

他将少女从后背抱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道：“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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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星抿了抿嘴，过往的种种在这一刻一股脑的涌上心头，她只感觉鼻子一酸，视线渐渐变得模糊。感受着头顶传来的温暖触感，她强忍着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偏过头去不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程希长舒了一口气，重新将注意放回到眼下的情况上。

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之中，他当然不是什么都没做。在经过了刚才的验证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他深吸了口气，沉下心神……不，应该说是放开心神，任由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沉向那无边的深渊。

在卸下所有防备和抵抗后，隐藏在他身体里的另一股力量终于开始苏醒显现。

“嗡——！”

金色的光芒划开天空，刺破大地，整个世界仿佛遭遇地震般剧烈震动，四周的空间如镜面般破碎开来。

“这是！？”

看到周围的异状，观星急忙抬起头看向身旁用手捂着脑袋的少年，却惊愕的发现少年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金色亡.

第七十六章 可怕的设想

冰冷，抖动……

这是程希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这让他心里有些慌，挺害怕下一秒耳边就传来一句“不错，你是这次来的人里素质最好的一个”，他可不想串到隔壁片场去。

好在，他睁开眼睛后看到的并不是某个脸上带疤的青年，而是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明明很困但还在强撑着的少女。

“这里是？”他左右看了看，发现两人现在应该是在一辆马车车厢内。但是不对啊，这马车是哪里来的？

似乎是被这边的动静惊动，观星瞬间清醒了过来，猛地抬起了头，在看到醒来的程“零八三”希后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好像总算放下心来般松了口气：“你终于是醒了。”

听着少女的语气，程希一阵疑惑：“我睡了很久吗？”

观星摇了摇头：“也没有多久，不过就是……一，二，三……”

看着正在掰手指，数完左手开始数右手的少女，程希额头上流下了一滴冷汗：一只手已经不够用了吗？

“也就八个时辰吧。”观星说道。

“……”

这用得着算吗？程希叹了口气。

不过少女现在都有心情开玩笑了，也算是件好事吧。

“所以说，我们现在是在哪？”程希拉起帘子看了眼窗外，发现马车正在一条并不算宽阔的小路上奔驰，两边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荒野树林，看不到半点人烟的痕迹。

“还有这辆马车是从哪里来的？”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两人之前应该是在一片荒无人烟的树林里才对，少女是从哪里弄来的这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