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你真的不甘于现状的话，就快点成长吧希儿。不然的话，你就只能像现在这样被一次次的抛下，又该怎么去完成自己当初的承诺呢？

……

金光逐渐消隐，男人残破的身体重重倒落在地上，流淌而出的黑红色血液浸染过褐色的石板路面，绕过凸起，逐渐在洼地聚集成股。

“不听他把话说完吗？”艾妲问道。

“没那个必要。”程希回答着，看了眼已经没有生息的男人尸体。

就算生命力再强，一旦被同时贯穿所有要害也同样活不了，更别说这样的伤势还是犹大造成的，被抑制了崩坏能的情况下，同样的伤势就算是换成律者来承受恐怕也是难逃一死……当然，是在撇除了律者核心这一因素的前提下。

“在听到他出说‘合作’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接下来的话都是堆废话了，就算不听也无所谓。”程希简单的向艾妲解释了几句。

世界蛇是什么个尿性他程希还能不知道？在已经清楚他们最终目的的情况下，还想利用信息差来骗自己给他们免费打工，未免太过异想天开了些。

对于致力于捕获所有律者的世界蛇来说，坐拥四个律者的逆熵天然的就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而站在凯文的角度来看，逆熵的其他三个律者倒还好说，因为没有作过恶，尚且还有被作为伙伴的可能，但唯有西琳，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 ···求鲜花····· ·····

所以，就算是出于私人的立场，程希也和凯文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可以很肯定的说，这两个人今后必有一战。

更别说，之前世界蛇突袭贝加尔湖基地的事情程希还没找他们算账呢，现在既然灰蛇自己送上门来了，那正好一块清算掉。

“灰蛇一向小心谨慎，但这次他还是犯了个错误。”

. ......... ...

程希抬起了手，感应到他的思想，犹大再度亮起了刺目的金光。

“——他不应该亲自出现在我面前的。”

犹大的追猎模式能够通过分析收集到的崩坏能在半径两百公里的范围内追踪目标。

半径两百公里是个什么概念？不列颠的南北最长距离也就不过九百公里而已。以这两百公里为半径，画出的圆的面积甚至比不列颠一半的领土面积还要大！

一个人的身体可以更换，但他的崩坏能特征却是独一无二无法改变的，对于灰蛇这种明显已经不是人的存在来说尤其如此。

也就是说，在程希面前，灰蛇已经无所遁形了……

“滋滋——”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电流杂音十分突兀自耳机内响起。

紧接着，艾妲焦急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检测到不列颠上空出现强烈的律者能量反应！程希，你暴露了！”

程希：？？？

我暴露什么了？这都还没开始呢！？亡.

第二百二十三章 “凯文小祖”

程希想不明白，这突然出现的律者能量反应到底是哪里来的，按理来说现今所诞生的四个律者全都在逆熵这边，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野生律者了才对。

那么简单的用排除法推断一下，首先排除掉西琳和程希自己——他们总不可能自己坑自己不是。然后再排除掉瓦尔塔，毕竟作为逆熵的盟主，这次行动他是全程知情的，不太可能会做出这种纯属添乱的举动。

至于布洛妮娅……她现在的话大概还在补暑假作业吧。而且亚历山德拉最近对她管的挺严的，估计也不太可“一九三”能会放她跑欧洲这边来瞎晃荡。

等等，这排除法怎么一轮排下来，把人全都给排除完了？

还是说……

程希心里又升起一个更不妙的猜测：难道是第五律者在这座城市里诞生了？

“不对，程希！”艾妲的声音凝重中透露着一丝疑惑：“根据波长特征分析，这个律者能量反应好像是来自于……雷之律者的？”

程希：？

搞了半天，内鬼原来是我自己？

可是我明明还什么都没干啊？

“算了。”程希摇了摇头。

想不明白就暂时不去想了，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既然艾妲可以侦测到律者能量反应，那没理由天命那边会察觉不到，这也就意味着不论这股能量是来自于谁，程希这边的行踪都算是彻底被暴露了。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经过了这些天的探查，目标地点已经大致确认了，接下来就只需要——

“哗啦啦——！”

锁链纷飞的碰撞声中，犹大重新分解组合成了原本的形体。

机括拉动的声音响起，齿轮样式的支架从十字架两端展开，牵扯出藏于内部的十三支圣矛。

下一刻，金色长矛冲天而起化作流光划破夜空，直直的向着泰晤士河上方的某处空间飞射而去。

金色锁链来回迸跃，隐约间围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立方体形状，随后骤然紧缩！

伴随着魂钢拉伸至极致的尖啸，那原本不可见的扭曲空间也在此刻被勾勒成型，显露出了它原本的形状。

但这还不够，这空间翘曲所形成的屏障将内外因果完全隔绝，即便是犹大现阶段的力量也无法穿透其中，甚至如果没有程希的帮助，犹大的锁链甚至连“触碰”到这片空间都不可能做到。

不过没有关系，在空之律者的权能面前，这所谓空间屏障的阻隔就和不存在没什么区别。

此刻，在空之律者力量的影响下，程希的眼瞳已然被染上了一层灿金色。他伸出手，对准了远处那个被“束缚”的立方体，随后猛然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