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鼠倒吸一口凉气,睁大了眼睛。
“……所以我们才选择建立【新世界】,我们来重新建立属于我们的秩序,只有拥有真正属于我们的世界,我们才能够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才是真正的维护住上一世代争取来的成果的最佳手段。”lot说道:“我们不能够永远的期望世界意识与管理局对觉醒者的宽容,祂们永远是那么的高高在上。”
仓鼠不知道上个世代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切的证据都被隐藏,仓鼠会按照自己的理解与认知去行动,而她一直以来的三观都在告诉她:绝对不能让erra以觉醒者的身份用最偏激的手段向世界宣战。
“这只是方法之一,而且是最偏激的方法,以仇恨为驱动的行动,即便再崇高的目标,也不免染上阴霾……我们的道路不同,lot。”
一场简短的辩论,已经足够仓鼠收起心中的悲伤,她的声音带上了一点坚定:“我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改变自己的立场!我现在的身份和我的职责,都是守护世界,我不会放任你们的肆意妄为,真相与抉择,不应该放在战场上……我会阻止你们!”
对于觉醒者的未来,这不是两人在这里争辩能够得出结果的话题。
她们错了吗?她们对了吗?
只是路不同罢了。
她们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在最终的结果出来之前,注定谁也无法说服谁。
而现在,lot大概、可能,要死了。
仓鼠将灭骸之刃刺入了lot的身体,如愿以偿的拿到了她想要的东西——erra的本源能量。
lot的的确确是觉醒者,并不是觉醒造物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但是却又跟普通的觉醒者不同,她并不是凭自己的资质觉醒的觉醒者。
仓鼠不知道这些,但是有一点她很庆幸lot并不是普通生命,那就是灭骸之刃并没有完全的杀死她。
被灭骸之刃刺杀的生命,灵魂会被彻底的毁灭,如果使用玄幻一点的说法,那就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erra一意孤行,它不会像是lot那样对仓鼠手下留情,想要阻止他,那就必须要有彻底杀死他的力量,安魂密语是必须的。
并没有施展怜悯之击,仓鼠只是单纯的将灭骸之刃刺入lot的身体,采集到了她想要的能量,已经濒临死亡的lot没有办法阻挡入侵体内的灭骸之刃,让仓鼠的行动顺利完成。
“晚安,lot。”仓鼠在lot生命的最后,为她合上了眼睛:“做个好梦……愿你安息。”
生命值消失了,很遗憾的,lot也没有能够复活的能力。
没有去看灭骸之刃上亮起的第二枚安魂符文,仓鼠拔出了心智之殁后,将这把大剑像垃圾一样随手丢在了一旁,也没有重新回到战甲之中,而是如同脱了力一样,瘫坐在地上,无声的喘息,不敢去看lot的遗体。
一只手伸出,将随手丢在地上的心智之殁捡了起来,墨启看着手中的剑,又看了看身边坐在地上的仓鼠,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gas站在墨启的身边,它右腕上的灭骸之刃同样亮起了第二枚符文。
【khra】
【对于从相切位面演化出的宇宙来说,我们是开拓者,也是终结者】
再加上【oull】,三枚符文已经准备齐全。
只不过有能力施展怜悯之击的两人都在这里。
“……他们人呢?”
过了好一会,仓鼠才闷闷地说。
她早就感知到站在身边的人是谁了,那股虚空能量她感知的一清二楚。
“先出发了。”墨启说。
太阳已经完全变成幽绿色的了,此时的布拉咯萨号上,墨启已经感受不到来自太阳的温度了,如果不是表面还在燃烧着火焰,已经几乎可以认定太阳就在这短短的一天不到的时间内,被erra彻底熄灭了。
情况紧急,就在仓鼠把心智之殁捅进去的时候,后面的墨启和马斯克他们也就赶到了,然后墨启就被留了下来,其他人则马不停蹄的往太阳之中赶。
“你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
“嗯,很不好。我只是……想要稍微的休息一下。”
仓鼠的头埋的更低了一点。
“为什么?”墨启不解:“这应该……花不了你多少体力。”
“但是心很累,拔出了灭骸之刃的那一瞬间,我很厌恶我自己,杀死lot不是我想要的……你还记得我最开始的时候回来的目的吗?”
“你想把lot救回来。”墨启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女人,他说:“我没有体会过你这种……失去亲人的感受,我只能感觉你现在好像很伤心。”
“你的父母呢?”
仓鼠本来也有自己的生父生母,只是在她从虚空中归来后,在orok的宣传下,孩子们因为身上的力量而被排斥与恐惧,她与其他许多的孩子一样最终被自己的原生家庭抛弃。
“我不知道啊。”墨启摊了摊手:“我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们了,我没有办法离开塔科夫市,也就没有办法见到他们,时间久了,就不想了。”
墨启到现在已经连他的父母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他没有他们的照片,没有他们的电话,就连记忆也在一次次的轮回中模糊,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他连他是哪里人都会忘记,只知道自己来自塔科夫市,是一名拾荒者。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我感觉你很伤心,所以觉得应该留下来等等你。”墨启蹲在仓鼠身边说。
意外的其他人好像都挺放心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的,而且走得飞快。
“你可真的是……”仓鼠有点无奈:“你丢掉的东西也太多了。”
墨启耸耸肩不置可否。
在塔科夫市的这些年,组成墨启这个存在的东西正在被不断地替换着,他丢掉了许多的过去把自己变成了能够在这里生存下去的模样,变强的同时丢掉了许多作为一个正常人应当有的一些东西。
“你还想找回来吗?哪怕有可能变得和我现在这样一样。”
“如果可以的话,这次结束以后,我会去试试的。”
“那我陪你一起吧。”仓鼠说:“就像这次你来找我一样。”
“好。”墨启的回答还是那样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