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启：随你，我只是比较好奇你一定要来这里的原因。

iris：当然是来看看咯，是谁都会对中央中枢的世界感兴趣的吧？外面那个小中枢确实没骗你，你是第一个进入到这里的人形生物，以前可没有任何人有这种殊荣。

墨启总感觉iris在遮掩一些什么东西，并没有和他说真话，她想要进到这个世界绝对不是“只是好奇”，还有一些更深的，甚至不想告诉墨启的原因。

幸好她向墨启保证了来这里不会做坏事，不然墨启都以为这姑娘是准备来复仇往中央中枢的世界里弄点爆炸出来看看。

iris：好了，先别管我了！中央中枢可是已经到了，自己小心哦。

说完iris就再也没有回复墨启了，而此时墨启也转过身来，看到一个光球就漂浮在他的身后。

“……中央中枢？”他迟疑了一下，问道。

“你很意外？”

相当具有知性美的声音，你甚至听这声音就能够看到一个文静的眼镜娘再和你说话，她身段曼妙，穿着得体，打扮的成熟又乖巧。

墨启点点头：“不管换那个觉醒者来看都会很意外，如果你说我脚下的这些其实是你，面前这个光球只是个交互媒介，我反而会觉得合理。”

“那是你的认知被人类所谓的常识束缚住了。”中央中枢淡淡地说：“事实恰恰相反，这就是我，你脚下这些看似壮观的矩阵其实脆弱不堪，诞生于毁灭皆在我一念之间，它们的诞生仅仅只是辅助我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计算而已。”

一个世界的主宰说起这种不得了的话来也是这样云淡风轻。

墨启颇感兴趣的问：“所有中枢都是这样的吗？”

中央中枢回答道：“所有的中枢都是以我为蓝本诞生的——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中枢anna也是如此，她很特别，但是终究要进行改造才能够掌握我的力量。”

“她说你想把她培养成接班人？”

“并不准确，我希望她能够独当一面，成为第二个中央中枢，我并不需要接班人，但是世界们并不会觉得第二位中央中枢是多余的，武器总是越多越好。”

说到这里，中央中枢终于没有继续陪着墨启东拉西扯。

“今天我邀请你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向你解答这些并不重要的疑惑，你可以问你真正想要问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试探。”

邀请墨启踏足这个世界，以本体真正的模样出现在墨启面前，中央中枢认为这是一种信任和尊重的体现。

“比起让我来问问题，不如你直接说。”墨启说道：“这只机灵里面有着你的力量，我带着它来到你的面前，你已经清楚了我的选择，所以直接来说说你的打算就行了。”

“也对，那么我就直说了。”中央中枢直接切入主题：“我曾经考虑过在你没有成长没有彻底觉醒之前，将你毁灭，但是随后我改变了想法。”

墨启很珍贵，中央中枢在他的身上看到了虚空的强大，以及虚空生命身上不可能存在的人性。

中央中枢看到了一种可能性，一种假如她和世界彻底战胜了虚空主宰后，能够实现虚空和世界共存的可能性。

“所以我选择给予你一次机会——是否愿意与我签订契约。”

签订契约意味着中央中枢、乃至世界的帮助，同样也表明墨启将会彻底站在世界的这一方。

“不用说那么多没有用处的。”墨启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决定：“我和那家伙之间没有共存的可能，他是虚空主宰，我便不可能回到虚空那一方，只要你能够给我力量，那么就签订契约。”

“很好。”中央中枢对墨启的果断表示了欣慰。

既然双方都有合作的意向，那么接下来就会简单许多，中央中枢首先拿出了她的诚意。

“我从中枢anna，以及她手下的觉醒者仓鼠口中，得知了你所苦恼的问题。”中央中枢说道：“力量——你目前的身体束缚着你将虚空的力量全部引导，对么？”

墨启点头。

“因为这不是你原本的身体，而是你自己制造出来的外壳。”中央中枢说道：“它对于其他的能量是完全绝缘的，也只有如此才能够将虚空收于体内，很奇妙。”

“而我对你提出的建议，是改造这幅身躯，并且让你真正的融合它。”

墨启皱眉：“只是如此？那差的太远。”

他和虚空主宰之间的差距绝对不仅仅只是一具躯体的问题。

“这是第一步，也是基础。”中央中枢并不急，依旧娓娓道来：“为什么虚空主宰也能够保持人类的形态？而你却需要这幅外壳才能够束缚自己的本质？掌握力量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需要世界的帮助，同时也需要自己的努力。”

“想要战胜虚空主宰绝非易事，但是在我们面前有着两份可能。”

中央中枢的面前突然亮起了虹色的光芒，受到这股力量的影响，墨启的双眼不自觉的亮起了虚空的光芒。

“克制你的力量。”中央中枢在这个时候告诫道：“在你足够强大之前，我都不建议你如过去那般肆意释放虚空，这只会招致虚空主宰的目光。”

她顿了顿，这才说回正题：“集合所有世界的力量诞生出的光芒，加上最高位的虚空权限，你觉得我们会有可能吗？”

墨启有些不敢置信：“你要将这份力量给我？？”

中央中枢的语气依旧平静：“是的，我愿意相信你的人性，而且我开始期待这份力量与你的虚空融合时，会爆发出怎么样的光彩。”

“我会开始着手准备改造你的身体，而与此同时，你也需要做一件事情。”

墨启问：“是什么？”

“接纳自己。”中央中枢说：“你操控虚空，却又排斥虚空，你可曾自内心认同自己虚空生命的身份？这就是你与虚空主宰的差距，他表里如一，而你是一只虚空怪物。”

“去认同自己，真正将虚空的力量握在手中，当你准备好的时候，我也会就绪——如果你对该如何做感到迷茫，便去找中枢anna，她对你很上心，已经准备好了。”

看起来中央中枢对墨启下了逐客令。

“那契约？”

“等到你真正的掌握了虚空再说，我会再一次的审视你的人性，请不要对此感到误解，因为这是必要的——你要理解我们所做的事实上是一场赌博，赌我最终制造出的是一只连我都可能无法战胜的虚空主宰，还是一个和平未来的可能性。”

“现在，离开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