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于荔碎碎叨叨的跟自个儿肚子较劲的时候,杨青川已经带着田七进了舱底的厨房。
现在是晚上,厨师们都去歇着了,他们没打算兴师动众的把人都喊起来,只找了管事的杜师傅问了问菜和主食在哪里,之后就让人家去歇着了。
杨青川和田七可不是啥也不会的公子哥,他们在野外都能活命,肯定不是靠吃野草啊,所以说简单的饭菜他们俩都会。
何况,田七还抱了一罐子辣酱,这东西可是于荔很喜欢吃的。
“小七,你把炭燃上,我来切饼子,我给你五嫂做个炒饼。
她不想吃粥,我想着应该是想吃点有味道的主粮,正好也有葱和豆芽,到时候再加点辣酱,或许她能多吃几口。”
田七听着“五嫂”这二字,撇了撇嘴,这辈分啊...唉!
听他叹气,杨青川一边儿拿出今天晚饭剩下的烧饼放在砧板上切,一边儿低着头打趣道:
“小小年纪,你叹什么气啊?
你五嫂都一天没吃了,该叹气的是我好不好。”
又是五嫂...
田七再叹气,打算旁敲侧击的先问问关于杨芸芸的一些情况,这样才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也能早日摆脱他是人家叔的这个鬼称呼。
他先是打岔的道:“我就是见你媳妇儿吃不好所以忧心呢!”
杨青川蹙眉抬头:“怎么成‘你媳妇儿’啦?
我发现你最近不对劲啊,怎么总有意无意的避开喊于荔‘五嫂’呢?
咋了,这俩字烫嘴啊?”
不烫嘴,就是不乐意,怎么滴,有本事你打我啊!
田七偷摸摸的在心里犟嘴,但面上还是不太敢表露出来,他摊手道:
“没有啊,你让我叫五嫂我就叫呗,不行你让我叫五婶儿我也愿意啊。”
杨青川依旧蹙着眉看他,觉得这厮太不正常了。
田七继续打岔,就是开不了口往自己想的正题上扯,他又问:
“头儿啊,你做炒饼会不会太重口味了啊,五...五嫂她这么虚弱能吃吗?”
“怎么不能吃,她只是晕船又不是大病。
喝粥又不管饱,而且会加重反酸,别说她不愿意吃,我也不爱吃粥。”
田七:“哦,那你多炒几个饼吧,我晚上也没吃饱...”
说了半天,都没有扯到主题上,田七看着杨青川已经在打鸡蛋了,终于舍得开口问:
“头儿,你家的侄子和侄女们一般都多大了才可以娶亲或者嫁人啊?”
杨青川手上在往锅里倒油,嘴上也没忽视田七,伴随着刺啦刺啦的煎蛋声,他道:
“读书的那几个肯定要以学业为重,少说也得考上秀才了才能娶亲吧。
其他的几个,像大树,还有罗方还有小庆,估计明年就要说亲了。”
田七在鸡蛋飘向的味道里咽了口口水,他还等着下文呢,结果杨青川就不吱声了。
他急道:“头儿,你还没说你侄女呢,你是不是重男轻女啊,怎么光说侄子不说侄女啊?”
杨青川专心的炒饼,他害怕放咸了,正聚着精神呢,也就没多留意田七这话外之意。
他笑道:“什么重男轻女,我就一个侄女在待嫁,今年没准就办喜事。”
“不行!”
田七听罢想也没想的从小板凳前站起,带着些怒气的将手里的火钳子一扔,开口就是这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