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命运的演化之下，由我们自身所诞生的毁灭。”
“所以我在那最终的一战当中才会失神吧...因为我深刻的认识到了，我的敌人并非是眼前的莫德雷德。”
“如（了李的）果只要粉碎了眼前的敌人就能拯救不列颠，那么无论敌人是谁我都会奋战到底——就和以往我所做的一切，只要是不列颠的敌人，我都会将其尽数粉碎。”
“但...站在我眼前的并非是名为莫德雷德的强敌，也并非是所谓必亡的命运，而是我曾经一手建立起来，又逐渐被污染到堕落的，我们最为骄傲的，比生命还要重要的那份荣耀。”
“我一直用来说服自己去杀死敌人的理由成为了我那一刻的敌人。”
“我也是在那一刻才明白，直面必亡的命运，便是直面不列颠，直面我们自己乎。”
说到这里，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
“所以我才会想要用圣杯让我回到过去，回到我还没拔剑的那个时候...如果拔出那把剑的并非是我，或是根本没人拔出那把剑的话，那么不列颠或许会毁灭，或许结果完全不会改变，但......”
“不列颠绝不会死在那份荣耀之下，也绝不会再有人擅自给了他们梦想，擅自构建出了幼稚且虚荣的高塔，让本就绝望的大地诞生一丝希望，再令其熄灭，让一群跟着他们任性的王去做梦，结果最后却在破碎的高塔上跌落，之前爬的越高最后摔的就越狠，死的就越惨...我已经不奢求更多了，我所奢望的，仅此而已。”
“就算因此作为王被人嘲笑，被人讽刺到无话可说，甚至我自己都开始动摇了——我的目的也绝不会改变。”
因为...
“这便是我作为亚瑟王，能为了不列颠所做到的，最后的事情。”
......
373.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被敌方拉进战术语音了？
阿尔托莉雅的想法是罗阿之前也没想到的。
毕竟这样的想法就和阿尔托莉雅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但是罗阿一想到月世界早在根源上就出了问题。
以至于整个月世界其实都变成了现在这个自己看着似是而非的样子，他也就在这件事上释然了。
至于阿尔托莉雅的想法，她因为是一直在回忆往昔的众众，想到那里就说到那里，全都是情感，没啥技术，所以说的有点复杂了。
但实际上她的核心想法却很简单。
做个比喻的话，就是不列颠是必然灭亡的，那么在这件事既定了以后，你什么都不做，不列颠一直内战，在内战当中灭亡，这是灭亡。
但是你做了什么，拼了命的反抗，建立荣耀，创建荣光，发展的无可附加——但如果灭亡是既定的，那么越是繁荣就越是会用更加盛大，更加悲惨的方式灭亡。
毕竟这好像是作者和书中的角色一样。
作者已经确定了这个阵营要死，那么就算你作为这个阵营的首脑再怎么发展，再怎么变强，作者一心想让你死，他也会根据你们的情况盘出一个最适合你们的逻辑，让你们在这份逻辑当中灭亡。
不列颠的情况其实就和这个没啥区别。
根250源选择了人类，盖亚选择了遵从，故而舍弃整个神代。
如果不列颠一直乱象丛生，那么自然而然的灭亡，或许才是最为自然的。
阿尔托莉雅虽然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但是她显然已经接受了这份灭亡。
但...
不列颠不是自然灭亡的。
它是在发展到一定高度，大家都开始看到希望了以后，骤然转下，然后灭亡的。
或许这才是现在自己眼前这个阿尔托莉雅迟迟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躺在最后，躺在静置的时间里也要用最后一口气参加圣杯战争的理由。
她嘴上说着扭转过去，否定自己的历史。
但实际上。
她是打算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下达亚瑟王的最后一则命令。
“亚瑟王，永恒之王，天选之王，不败之王...无需玷污这样的荣耀，无需消灭这样的历史，无需嘲笑这样的梦想，更无需对这样的人升起希望，因为...这样完美的王，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吧？”
这样就不会诞生什么亚瑟王传说，亚瑟王史诗。
只会诞生一则——大骗子亚瑟王——之类的童话或是笑话。
历史所记录的并非是圆桌骑士团由盛转衰，没有荣耀的骑士选择背叛，没有坚定的骑士否决梦想，没有自相残杀，没有血亲相残......只会是一个本来就不存在的，虚构的，虚伪的王所带来的笑谈，仅此而已。
在看到眼前这个阿尔托莉雅之前，罗阿从没想过对方的梦想竟然会是这个。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去感叹在根源消隐以后，月世界这边发生的变化了，但每一次感叹这件事的时候都会让他有着更加深刻的感叹。
并非感叹什么蝴蝶效应，或是根源消隐所带来的影响。
而是...
他所见到的这些家伙和他以前在作品里认识的越是存在差别，他就越是会感叹眼前的人都是真实活着的人，并不单单是自己以前所看过的那些作品里的角色......
同时，他也越是这样感叹，就越是会产生这样一个想法。
“阿尔托莉雅...比较起你现在的这个愿望来，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也有可能改变这一切，彻底消除什么必亡的命运，带着荣耀发展到巅峰，再带着荣耀走向永恒呢？”
嗯？
阿尔托莉雅听到罗阿这么说了以后明显楞了一下。
不过就在罗阿打算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收到了一直在利用空想树观测盖亚那边的梅莉所发出的消息。
「罗阿，盖亚那边有动作了」
罗阿在收到了这个消息以后，也就把原本想说的暂且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