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艰难的护理(1 / 1)

待我平安到家,母亲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父亲休息一会儿,便又赶忙着去地里采摘西瓜,等着明天好拉着到集市上去卖。

接下来的护理工作则全权交予母亲负责。

学医的人都知道:三分治疗,七分护理,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做护理的艰辛。

母亲每天早晚都要亲自为我煎药,要安排好我的一日三餐,要为我端便盆,还要负责给我擦拭身子。除此之外,母亲还得整理房间,去田间帮忙干些农活儿,双抢抢收嘛。

父亲与我哥则主要负责将西瓜搬上车,天不亮便要赶往集市上占摊位以便叫卖。

这样过了大约一星期,中药也快服了。母亲见我仍不能自主挪动断腿,有些不大放心,便让父亲又去街上请了个有名的“水师”回来再给我瞧瞧。

在确定我骨折复位良好后,母亲这才完全放心。

父亲则隔天会从集市上带回来一根筒子骨让母亲单独熬汤给我喝,此时我觉得自个儿这样也很幸福,感觉自个儿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啦。

西瓜终于收尾了,繁重的双抢还得继续。为了能做个好收成,父母亲带着我哥没日没夜地在田间地头赶工。

母亲除了忙双抢外,还要挤出时间来特地照顾我,这样母亲只能四更天就起来替我熬制中药,要忙到晚上十一时许才能正常入睡,比旧社会的劳工休息时间还要短,你能想象下当时母亲该有多累。

看到我气血恢复的不错,母亲略感觉到有些欣慰,认为自个儿这样辛苦,值得。

可老天爷太会捉弄人了,给了我父母更严酷的考验。

那晚母亲忙完农活回来,见我还在迷迷糊糊的睡着,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母亲心头立马紧了起来。母亲说当时我的全身像火烧似的烫手,便赶紧催促着父亲去请“颜癞子”来给我打点滴。

可过了好一会儿,“颜癞子”仍是不见踪影。母亲见我烧得迷迷糊糊很是着急,忙让父亲用“蛋清和稀泥”的土办法给我敷肚脐暂时压压火苗。

等做完了这一切,母亲还是不大放心,然后嘴角不停的嘀咕着:“机林,那你去赶‘颜癞子’过来,咋还不见人影呢?你不是讲‘颜癞子’只剩下一个病人在那,都过了这么久哒,也该忙完了吧,莫不是你回来哒,人又被别个(人)先叫了去,你咋就不守着他忙完,再一起过来咯。崽现在发着这么大的高烧,怕又会把脑筋烧坏,我实在是不大放心,就算是再辛苦,你还是再去赶一趟,就讲孩子烧的快不行哒,让他务必早点儿跟你赶过来!”

父亲在母亲的催促下又赶着去了,这来来回回都好几里地儿,父亲回来时精力已明显不济,连晚饭也来不及吃便倒头睡去了。

“颜癞子”在当地是出了名的角,每天求诊的病号特别特别多。白天一般儿是请不动他出诊的,对于行动不便的病人,那通常是要忙到晚上十一二点钟才有空档时间赶过去,有时甚至要忙到凌晨时分才能赶过去给人家治疗。

接下来几天母亲则要一直在家守候着“颜癞子”到来给我治疗,有时实在等的困了,便会先上床去打个盹儿。

等到“颜癞子”赶过来,母亲便要强打起精神来开门。“颜癞子”因独自忙于工作,常常弄得自个儿没时间搞饭吃,每回夜里出诊便要在外蹭饭吃。母亲知道“颜癞子”的这个习惯,自是不敢怠慢,哪怕再累也得给“颜癞子”热饭菜不是,那本就疲惫不堪的母亲更加憔悴更显消瘦了。

经过这段时间治疗与呵护,我的腿已可以轻轻在床上平移了,而母亲头上则添了少许银丝,眼袋也较前了不少。

父亲出门卖瓜,顾客都亲切的称呼父亲为“老头子”,可见父亲当时有多憔悴多苍老。

父亲平素体质单薄,这连日来极强度的体力,身体早已透支。父亲病倒了,发烧腹泻,一连打了几天点滴才稍稍好转。父亲在床上等得有些急了,拖着羸弱的身体又赶着投入到双抢中去,为的是多抢一些收成。

都怨我,以往假期好歹我还能帮衬着父母忙一些简单的家务活,以及承担傍晚将稻子收笼,可现在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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