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安阳霁拎起包袱,拧着眉拔腿就走。
“啧啧,大侄子又发脾气了。”阮陵幽幽叹气,说道:“脾气这么烂,你猜,他当初在小十一面前也这样吗?”
“据说在公主面前,说话声音从不超过当日的风。”熊年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有一回唐王喝多了,说出来的。”
“唐王知道的可真多啊。”阮陵拧眉,小声道:“知道得多,又胆小,未免会坏事呢。他这种人最适合躲在深宫里,谁也不见到他,他也见不到外人。”
“那不成了软禁了。”熊年说道。
“回吧。”阮陵拍了拍衣袖上沾到的草叶,转身看向了安阳骁,“今日采的草药够用了。”
安阳骁走过来,摘到阮陵发间的两枚绿油油的苍耳,说道:“地方已经记下了,明日让他们来采摘。”
“是,我都记下了。”熊年拎起满满一大包的草药,笑呵呵地说道:“而且今日还认得了好多草药,若以后再多学一些,以后卸甲归田,我也能开个药铺什么的。”
“倒也行,我教你几个方子,咱就专治男人病,保证生意红火。”阮陵来了兴致,笑道。
“嘿嘿,那敢情好。”熊年想像了一下将来门庭若市的药铺,露出一脸的憧憬之色,好像自己已经赚回了一座金山。
“南境的男儿,需要看这种病?胡扯。”安阳骁好笑地说着,绕到阮陵面前,把她背了起来。仟仟尛哾
“也是。”熊年摸摸鼻头,想了会儿,乐呵呵地说道:“也没事,我就专门卖给西魏人,西魏男人都瘦,跟竹竿似的,他们肯定需要。”
“对了,这话千万莫要在沐岭面前说。”阮陵突然想到沐岭,赶紧提醒熊年。
“知道。”熊年点头,正色说道:“这点做人的道理,属下还是懂的,绝不戳人痛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阿骁你边不仅人,连马都比别人身边的马要忠诚热血正义。”阮陵夸道。
熊年觉得受到了夸赞,又觉得这夸赞拐了弯儿,怎么又夸到了安阳骁那儿去了呢。
他挠挠下巴,拎稳了一大包草药,跟紧了安阳骁的脚步。
……
回到大营已经是日暮时分了,远远的就听到了前面嘈杂的吵闹声,一大群一大群的士兵围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安阳骁先下了马车,让熊年把马让给自己,先行赶去看去看出了什么事。
“我们也过去看看吧。”阮陵叫过熊年,让他过来坐到了马车前面。
路凹凸不平,所以小马车走不快,晃晃悠悠好一阵子,这才到了大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