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看那玩意儿?”奶娘终于没忍住,走过去拍他的胳膊:“你快别哭了。”
熊年顿时眼泪收住,一脸见鬼的神情,惊恐地看着奶娘。
“我没死?”
“打五十板子能打死你?”陆鸣好笑地问道。
“可我一点也不疼,而且……连疤都……浅得像没有。”他反手摸到后腰,更惊恐了:“我是不是现在弥留之际,看到的,听到的全是幻觉?”
“王妃给你治好了。”七师姐同情地看着他说道:“你还是赶紧想想你的春风图吧。”
“这怎么可能?五十板子,皮开肉绽,骨头都裂开了,怎么可能不疼?难道我昏睡有三个月了?”熊年又往腰上腿上摸了几把,是真的不疼,一点儿也不疼。
“王妃治的。”四师兄神情凝重地点头。
七师姐走过去,戳着他的脑门说道:“她耗费心力来治你,你别大呼小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熊年呼吸越来越急,虽然他知道阮陵医术超群,但他看了天色,此时离他挨完板子,顶多过去一盏茶的功夫。这么短的时间,是不可能让他恢复成这样的。
“是真的。”奶娘又往他屁股上用力地拍了一巴掌:“你小子挨了打,王妃心疼你,攒了劲地治你。”
熊年慢慢转身,一脸震惊地看着阮陵。医术高绝到这般地步,简直令人无法想像。
“王妃……厉害。”他憋了半天,才憋了四个字出来。
“散了吧。”阮陵朝众人点点头,小声道:“我乏了,去躺会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众人陆续散开,阮陵带着熊年缓步走向她的小屋。
“方才那个领头的是陆锋,他妹子就是玉夫人。陆家跟着福康王时间很久,最早的算是家奴,因为他们家大伯和二叔打仗很拼命,愣是搏了个自由身,慢慢地升了官,做了百户千户,几个儿子也跟着进了福康王的大营。陆锋是他们家现在官职最大的,而且手里握着实权。水这东西,在南境比金子贵。”熊年说着,不时摸摸腰,仍在震惊之中。
“方笑找到了地下水,我们就这股水便是。”阮陵说道。
“可是,只要是南境找到的水,都属于南境。就算是脏水也会被拖去浇灌农田。”熊年提醒道。
“这么干旱,草地是怎么长得绿油油的?地下一定还有水。”阮陵看向那片草原,小声说道。
“有是有,但是根本引不出来。早些年,王爷也让人去凿井取水,但都没能成功。要么就像方掌柜引的水一样,根本不能用,喝了还会生病。”熊年说道。
“知道了。”阮陵点头。
正说话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王爷来了,一定是听说了方才的事。”熊年手搭在眉前,往前看了看,朗声道:“可惜我现在好了,不能狠狠告他陆锋一状。这狗贼,下手忒狠。爷没被敌军杀了,差点死他手里。”
“没事吧?”安阳骁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大步走向了阮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