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先是把林新一之前还原过的现场,用一种带着威压的语气,缓缓复述了一遍。
加上一些演绎的技巧,使她看着很有一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神力”。
这让定金芳雄不免有些慌乱。
而贝尔摩德又给了他致命一击:
“在这个过程中,你恐怕自己都没注意到…”
“你在现场掉了几根头发。”
“这头发就在蓝泽多惠小姐一开始遭遇袭击的地方,她的汽车后座下面。”
“定金芳雄先生,你能解释一下:“
“为什么你的头发,会出现在死者的汽车里呢?”
“我…”定金芳雄额上渗出层层冷汗。
面对贝尔摩德给出的铁证,他再也维持不住先前的镇定。
是啊,头发这种东西又细又小,肉眼几乎注意不到。
凶手可以注意让自己不留下指纹,不留下血迹、唾液、皮屑,可是又该怎么保证,自己在作案时没有掉头发呢?
就算掉了,他们自己也注意不到。
就算没掉,他们也不敢确定自己没掉。
所以只要拿出这“从犯罪现场收集到的头发”,就足以让任何一个凶手心中动摇。
定金芳雄已经慌了。
贝尔摩德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定金先生,别负隅顽抗了。”
“乖乖地认罪吧!”
“我…”定金芳雄无意识地抿起嘴唇,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他几乎就要被吓得说出真话了。
但就在这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纵然心中有所动摇,但定金芳雄却还是咬紧牙关,脸色难看地说道:
“你说那头发是我的,它就是我的嘛?”
“别演戏吓唬人了!”
“我不是凶手,那汽车里怎么可能有我的头发?”
“你那袋子装的真是头发吗,不会是从衣服上拆下来的毛线头吧?”
“你…”贝尔摩德不悦地微眯起眼睛。
她没有露怯,也没有乱了气场。
但她此时此刻的无奈沉默,却本身就是一种失败的退让。
定金芳雄仿佛更有了把握。
天平转瞬间又开始向他倾斜。
“呵,可笑。”
“复仇却又不敢为之付出代价,终究只是个懦夫罢了。”
林新一那饱含不屑的声音悄然响起。
贝尔摩德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地看了过来:
只见林新一轻轻笑道:
“克丽丝,你没必要替我出头。”
“我刚刚一直在勘察现场,收获的内容可不少。”
他又转过头来看向定金芳雄:
“定金先生。”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作案时戴了帽子,就不会掉头发在现场了?”
“我…”定金芳雄脸色一滞。
林新一的话,显然是说中了他内心的想法。
“作案时用帽子把头发紧紧盖住,的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这种情况。”
“但问题是,定金先生:“
“你看到这汽车门框条了吗?”
“当时蓝泽多惠小姐在车门旁遭遇偷袭,身体向前倒在车厢内部的后座上。”
“这时候她的确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但神志却没有完全模糊,还有力气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