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尽是陈旧的暗光,漆黑的建筑,和血腥的味道,每一日,都有无数的鬼修被其他鬼修啃食,厮杀,暗无天日,这里的血腥味,是冲不干净的。
“踏、踏、踏···”
她一步一步走进去,周围毫无动静,寂静无比。
终于,到了正殿。
一袭黑衣男子坐在正殿上位,一袭黑衣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除了脸和手,没有露出任何部位。
那张脸的半边,印着如蜘蛛般的罗网,密密麻麻,让人寒颤,一双眼睛,是紫色的,是她最喜欢的颜色,里面尽是寒霜,而那双手,若是细细的看,只能看得见手的骨头,一对白骨,上面没有任何的肉,仿若一具骷髅架子。
“哒哒哒···”他只剩骨头的手,轻轻叩在座椅的一边,在整个空旷的大殿倒放出回声。
“哥哥。”瑰染皱眉,一看他就是生气了,还气的不轻。
“阿染为何现在才回来?”他的声音嘶哑无比,仿佛一条毒蛇在阴转盘旋,让原本寒凉的大殿增添了几分诡异。
瑰染眉头皱的更紧,“采药。”
“药呢?”绝羿头机械般的一歪,直勾勾的看着她。
瑰染将圣季拿出来,顿时七色的光照耀了整个王殿,但却独独缺失了紫色。
呵,很好。
“踏、踏、踏···”他从座位上走下来,一点一点靠近她。
直到离她一息之间,他停下脚步。
拿过她手里的那只花,细细打量。
“为何缺了一瓣?”冰冷的声音中尽是杀意。
瑰染顿时有些心惊,“这片花瓣,给了一个朋友,他为救我,损了半身修为。”
“哦?朋友?阿染也有朋友了?是哪位朋友?”他轻轻抚摸着那朵花的胫骨,见瑰染不回,他继续问道,“男子还是女子?”
“哥哥生什么气?”明知故问!还问她男子还是女子?“刚醒来,生气对身体不好。”
她有些无可奈何,她很少见他生气,即使是生气也不是对她。
每一次他都是对他有求必应,极尽温柔,从未有过如此心惊。
“阿染,我说过,你只能有我一个。”他的手从她的锁骨渐渐抚上她的脖子。
一点温度都没有的骨头,冰冷刺骨。
他捏住她的命脉。
瑰染也没有一丝反抗,任他捏住自己的命门,这就是有恃无恐。
“哥哥想如何?”
她当真是无奈,一醒来就发疯。
“你说他的半身修为给了你?”他眼里闪过嫉妒,“你的身体里怎么能有别人的东西?”
?
她再傻也明白他是嫉妒了,她出声安抚道:“哥哥,你是怎么觉得,会有人威胁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至少现在,在她没有知道真相之前,她毫不动摇的认为,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人。
“哦?是吗?”听到这样的话,绝羿身上的冷意散了几分。
他将头放在她脖颈间,她没有束发,在她进来之前,她就将故清赠予她的簪子取下来了,不然看眼前的人,怕是什么事都会做出来。
他在她耳边淡淡呼吸,“那不若我再废你半身修为,再亲自治好你,阿染觉得如何?”
她觉得有些不对,若只是一个故清,怕是不至于让他疯成这样···
“嗯?”见她不答,他捏在她命门的手紧了几分。
有几丝痛意,让她回过神来。
“你高兴就好。”
她无所谓。
这百年来,绝羿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从小将她捧若至宝,他们是这漆黑的夜里,相互唯一的光。
她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犯不着为了一件小事,惹刚醒的他生气。
绝羿此刻身上的冷意又散了几分,他看出来她不是在说违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