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方立也没有办法,就算方立现在赚到钱了,也说服不了爷爷多买荒地,雇人来种,反而方立家因为前年刚刚开了两亩荒地,今年便一亩都没买。当然方立也看不上种地的这点利润,也就得过且过了。
而在二十五里外的石桥镇,灾民已经汇聚成群,几百人在县城里乞讨,县衙也开了赈灾的粥棚,暂时还没有起太大的乱子。县令老爷对此没有太多感想,还是每日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镇里的富商店铺已经募捐过两遍了,几千两的捐银,县令大人自己便留下了一半,下面办事的人各自肯定要克扣一些,真正用到赈灾上的十不存一,施粥主要用的还是国家储备的粮食,那粥稀得能照见人影,即使这样,一群灾民也是感恩戴德,大喊青天大老爷啊,这又极大的满足了县令大人的虚荣心理。
一篇极其优美的书文在书吏等几人的润色下看的县令大
人十分舒坦,差点自己都信了里面对自己歌颂的辞藻,“着驿丞派人,快马加鞭,赶紧送去淮阳府,另外李县丞还得想想办法让那些富户多出些银子啊,灾民还是苦啊,我们做父母官的不能不作为啊” 。
“大人说的是,我这便去办”,李县丞拿着文书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县令大人“哈哈”大笑起来,心情真的不错,这文书送上去,自己或许还能再上层楼,随手一扫,拿着茶杯的手不小心把桌角的一卷文书扫到了地上,县令大人喘着粗气,两个胸大肌压着一块腹大肌好不容易蹲下身子,才把那文书捡了起来。
那文书正是两个月前大寺村里正报来的水车技术,当时县令大人听过后也只是一笑而过,“小儿玩闹,张里正也跟着胡闹?”这是县令大人的原话。
“这个张宪,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个月居然也没送些银钱来了,看来他是干到头了,哼!有机会该好好整治一番啦。”
当日,张宪自认为是利国利民的大事的水车技术报给县令大人,并再三说辞,也没有引起县令的重视,回去后可把张宪气的够呛,所以办事也没有再过多顾虑:自己把大寺村周边经营好,管他别处风和雨。之后张宪也很少去县府了,本来作为惯例的孝敬银子便也没有给了,全心全意放在了大寺村的周边防卫和村里的开荒上。
如今已经初见成效,见到农田里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张宪站在渠堤边扶须而笑。
方立溜溜达达往回走的路上便遇到了正想抒发情怀的村长张宪,田里几个为村里办事的下人此时正给几户人家丈量土地,见到方立,张宪赶紧招呼他过来。两人坐到渠边的一棵大树下说话。
“前几日,刘大来报,说是发现山里已经有许多流民流串,有从我们这边过去的,也有从临县进山的,八家子那里也有十几个流民聚集,被巡山的刘大带人驱逐了。”
“……,嗯,山里有野菜猎物,灾民过不下去了自然愿意进山找些吃食,这属于自发行为,暂时还好,聚集成匪还得一段时间,还是先做好巡查吧。”方立道。
“不用做些别的么?我意思用不用派人再往深处查一查?”
“大青山深几百里,哪里查的过来,而且太危险了,让进山的人最多探查出十里,并且三人一组,互相照应,遇到流民不要管,聚集成匪也不一定就来我们这里,我们守好几处关卡,提高警惕,不放过一点风吹草动,伺机而动,这样节省人力。”
“好回头我会跟王富孙吉说的,让他们提高警惕。”
“上次我和刘大探查的那条小路,他们后来做了什么准备么?”
“那边设了一处岗哨,孙吉负责那边巡查。”
“把那边改成暗哨,得给人家留个漏洞啊”,方立在上次探查路线后,就曾经想过那处位置的重要,险峻的地势,正是伏击的好去处,按着方立的想法那里将来定然有大用。
“再在那边演练一次伏击,让山前和山后两村加强防备的同时,做一些虚张声势的准备,得让敌人不敢从那两处突破,包括河沿和水洼村也是,得把他们引到小土山来。青天村那里要加强来往船只的审查,如果见到有掉头的船只说明就是土匪来探路的,不过那里因为两边临山,水流湍急,土匪倒是不会冒险从那边突破。”
“好,这主意不错” ,张宪也听出了方立的一些想法。
“还有,演习那天我去给大家打打气,就这些了。”
“好,到时候是该好好安排一下的”,张宪现在越来越认可方立了,几乎对方立言听计从了。
两人说完正事,又聊了几句,张宪问了方立出的书卖的如何,方立一一答了,便各自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