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是她唯一一次丢下士兵,没有共进退,只有少数士兵跟他们跑了出来,而大多数,都永远留在了那片战场。那一次,她哭了。
在马上,耿淮安愤怒的埋怨到:“你是怎么计划的?”将这一切都归咎于乔无虞的计划不周。
他没有想过,乔无虞一个女子追随他在战场上厮杀有多么辛苦,他也没有想过她害不害怕,只带着她去厮杀,他没有想过乔无虞多次劝他此战凶险应该从长计议,他也没想过她凭什么要为他做这么多。
他只顾着维护一个主帅的颜面,将一切的责任都归咎于她,没有一丝安慰,没有一句你辛苦了,有的只有那一声声埋怨。
那时她对他有爱,看不懂他的行径,只当他是因为败仗心情不好。如今,她早已经明白他的虚伪,他主动来这里,无虞岂会轻轻的放过他?
乔无虞在这一幕幕痛苦的回忆中睡去了。
第二日清晨,她将耿淮安从床上提溜起来,又是狠狠的灌了两碗汤药。
饶是耿淮安这样擅长隐忍的人,也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早看出来乔无虞根本无心给他解毒,这两日的药也不过是在泄愤,纵使他想不起来到底哪里的罪过她,为了解毒,也在咬牙承受。
只是他一方面因为乔无虞的折磨而苦不堪言,另一方面也因为许多事还需要他去筹谋,索性他便挑明了说道:“郎中开条件吧,这日日给我服这些除了苦,没有其他作用的药,你也是辛苦无趣。”
乔无虞听了,毫不惊奇于他能察觉自己喝的药除了苦而别无任何作用,因为上一世的耿淮安就是略通医术的,他必定是看得出乔无虞的医术,笃定这郎中能治好他的毒,才来求乔无虞出手,才愿意忍耐乔无虞的折磨。
想到这里,无虞也不愿意再伪装了,她抱着双臂斜靠在羊蹄夹树上,淡淡:“想要我真正为你解了这毒倒也不难,只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耿淮安听罢,气愤的说:“你!你欺人太甚!我不知哪里的罪过郎中,你早前已经刺伤了我,合该解了气,那已经是你提出的条件了,如今你却又要再提条件!”
“这条件不提也罢,不提呢,我便这样日日的帮你慢慢解读,也是可以的。龙子血那个条件,就是这样的速度。”乔无虞站直了身体,拍了拍手,又向着药炉的方向走去了。
耿淮安气闷:“站住!”
乔无虞好整以暇的回头看他:“怎么了?要多喝一碗吗?加量不加价哦。”
耿淮安咬牙切齿的道:“你提!”
乔无虞轻轻笑道:“我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而这件事嘛……”
“什么事!”耿淮安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问道。
“这件事我还没想好,所以先记账,等我想好了再去找你讨要。”乔无虞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
耿淮安想都没想:“好,我答应你,只要我能办到,必定替你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