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地躺在沙发上,脸上浮现着酒醉的熏红,冷漠的嗓音中隐约透着一丝调笑的口吻:“陈秘书,今天宴会你帮了我大忙,改天我请你吃饭。”
蒋华以为隋镇只是单纯的道谢而已,就没想太多,刚想上前叫他洗漱休息,却听见他说,“你说我为什么不叫我老婆陪我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婆那个书呆子笨手笨脚的,到了那种场合估计只会傻笑,一副小家子气的做派,上不了台面。”
蒋华气血冲顶,难以想象,她的老公竟然如此诋毁她。
深沉的暮色和醇香的酒味让人晕眩迷乱,隋镇意犹未尽和手机对面的陈秘书说的火热,丝毫没有注意他的妻子杀人的目光。
听着隋镇缠绵暧昧的低沉嗓音,蒋华喉咙间有嘶吼的冲动,恨不得去厨房拿一把刀,将这个负心的男人给了断了。
她才不是那种直到抓到老公出轨在床,才认为他背叛婚姻的傻女人,这通暧昧不清的电话证明他已经蠢蠢欲动了,发生实质的关系就只差一个机会而已。
蒋华厌恶被人愚弄的滋味。
她在隋家苦苦忍受了这么多年,以为终于要熬出头的喜悦暂时掩盖了心中的阴暗面。
这一刻,她认清了,男人依靠不得。
心中蛰伏许久的阴翳破土而出,以极快的速度长成参天大树。
因为“”与生俱来“”的贫穷,她的尊严已经被隋家人踩在地上了,如今又被隋镇碾了几脚。
穷人难道注定就要卑微如尘埃吗?
她实在受够了仰人鼻息的生活。
蒋华悄无声息地走上前,顺手拿起茶几上个一个玻璃杯,神情发狠地死死盯着隋镇的后脑勺,就在她要砸下去时,一声清亮的啼哭声惊醒了她。
是呀,她还有一个儿子。
要是就这么弄死隋镇,她的儿子说不定会重复跟她一样的命运。
不行,她不能这么冲动。
蒋华放下玻璃杯,隋镇不知不觉间已经酣然入睡了,浓黑凌厉的眉目平和不少,她一阵恶心。
蒋华厌恶地转身回房去哄儿子。
回忆起隋镇说她小家子、上不了台面的话,她愤怒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玩味。
他之所以能以这种不可一世的姿态对她品头论足,靠的不过就是他父母留给他的zy集团。
上位者习惯了傲慢,殊不知他的傲慢给别人造就了巨大的屈辱。
蒋华要将自己的尊严一点一点捡起来,就要将隋家人傲慢的筋骨一寸一寸地拔出。
她要让他们和刚进隋家的自己一样胆战心惊,伏低做小。
最好的报复,莫过于夺走别人最引以为豪的东西。
蒋华摸了摸自家儿子柔软的脸蛋,迷醉的脸上浮现出着令人心悸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