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瑜话锋一转,正色了些,说道:“不过此事,着实难办啊?夫人可有何妙计?”萧宁眉峰微皱,“过些时日,我亲自入宫面圣,探探皇兄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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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皇宫乾正殿,萧倓从龙椅之上起身,对着来人道:“阿宁,你来了。”萧宁躬身一礼,开口:“萧宁问皇兄安。”
萧倓上前扶过,
“怎得今日进宫来了?”
“萧宁有一事相求,望皇兄成全。”
“哦?何事?”
“请旨赐婚。赐我儿陆熙与护国公苏景川嫡女苏清辞之婚。”
萧倓闻言,面上笑容有一丝皲裂,说出口的话也就带了些薄怒,“阿宁,你可晓得你在说什么?”
萧宁见天子隐怒,忙跪地叩首,“皇兄息怒。既来了此地,萧宁便不与皇兄打哑谜了。我知皇兄忌惮护国公府功高震主,长久以来,苦于无法牵制。如今,我提出赐婚,无异于又给苏府扩大了权势。
可皇兄,您转念一想,两府联姻,何尝不是将苏府握于您手中的好法子呢?苏景川向来宠他的嫡女,她嫁于我府,便是半个皇家人,如此,苏景川又怎敢再生异心呢?”
萧倓面上的怒容淡了些许,眉头微皱,思虑许久,空气都有些许凝滞,缓缓道:“阿宁所言不错。过两日便是年宴,到时喜上加喜,你看可好?”
“萧宁谢过皇兄。”
回府马车上,萧宁对跟了她半辈子的心腹老嬷嬷说道:“虽说此事皇兄应了,可我怎么总觉得不太踏实呢?嬷嬷你说这是为何?”
那老嬷嬷回道:“夫人莫要多虑了,皇上应了,此事便是板上钉钉了,还能出什么差错?怕是夫人不日便要初为婆母,有些紧张罢了。”萧宁喃喃道:“但愿如此。”
乾正殿,萧宁走后,屏风后走出一个人。凤冠华服,容颜端正,细看,眉眼处与萧启相似。这人,正是皇后王氏,萧启生母。
她走近萧倓身前,朱唇轻启,声音淡雅庄重,“皇上不怕此举助长护国公气焰?”
萧倓倒也不避讳她,将心中阴私全数道出:“不会,阿宁与朕一母同胞,定不会叛朕,再者,她也不敢。不过,她还是太过天真。与朕座下这把龙椅相比,最爱的嫡女,又算得了什么。权力之上,以情栓之?真是可笑。”
王氏接过话,“那皇上作何答应她呢?”
萧倓嘲笑一声,“联姻,又何尝不是卸下苏景川警惕的好方法呢?忠臣,朕可从来没有信过。只有利益才是维系一切的纽带,以利诱人,才是可行之道。是么?皇后?”
王氏淡笑一声,附和:“皇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