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家伙……是替身使者？！”

看着面色不善的厨师浑身升腾的金色火光，阿丹直到这时才意识到，眼前这人好像根本不是什么无关人士？

“这是最后警告，客人，从厨房出去，我不希望采取更过激的手段了。”

“番茄……长得像圣女果一样的复数替身。你丫，一个非战斗型的家伙也敢挑战我，别开玩笑了！「恋人」——！”

“啊打打打打，哒！”

转眼间，飞扑出去的恋人就被小番茄一通暴打，连带着阿丹整个人倒飞而出摔在地上。

“咕啊！”

呜呼~

「珍珠果酱」诚然一点战斗力都没有，是单纯的功能替身，但再怎么说，它们至少有个小番茄的体格和手臂，面对还没个蚊子大的「恋人」来说……

嗯，四舍五入，近乎于力速双A（摊手）

“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打不过一个西红柿！”

无法接受这件事的阿丹挣扎着起身，想要拿口袋里的折刀攻击本体。对此，托尼欧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声道：

“已经太迟了。”

“！？”

阿丹顿时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

“怎……怎么回事……我的、肚子……”

“忘记了吗，客人——你已经吃过我做的菜了。”

情绪似乎平静了几分的托尼欧面无表情地走来，看着因为腹痛而无力起身的阿丹：

“无法原谅啊……正是你们这些不愿意尊重别人作为厨师的尊严，甚至还不怀好意地试图威胁他人的家伙。比故意在意大利人面前展示菠萝披萨取乐的家伙还要恶劣，都是为了不让你们亵渎我的厨房，我才不得不对我的替身进行并不符合本意的更深层次开发。”

“呃、啊啊……”

“别担心，只是普通的肠痉挛而已，很快就会恢复了，不会有什么危险。”

说话间，托尼欧似乎找回来平常的礼仪和好心情，又变回那副笑吟吟的样子他从角落的水槽旁边拿出拖把开始墩地，顺便直接把阿丹墩到了厨房双开门的门口：

“好了，这位客人，虽然我知道我这里的地上十分舒服，但是直接在地上睡觉还是会着凉的，还是回到你的座位上，等待你的第一道主菜吧，我稍后就会送上。”

“咔……嘎……”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给我记住啊！

纵使心里有七百个不服，自己确实不是这厨子的对手，阿丹只能赶在承太郎等人进门之前，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上，把头塞进了报纸里当起了缩头乌龟。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他还能咋办呢？心里苦、没处说。

为什么随便挑了个高级厨师，都能是个他打不过的啊，凭什么~~~！

这边满心窝火的同时，托尼欧已经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微笑着端着盘子从后厨出来，送到了老帝那桌。

“久等了，客人——为您准备的「开胃菜拼盘」，请慢用。”

说着，一份配色丰富、花样繁多，明显没有那么单纯的混拼餐品摆在了荷尔荷斯面前，许多种不同的食品琳琅满目，一时间竟有些应接不暇。

“喔！这是……？为什么会这么丰盛，这里到底有多少东西啊？”

老帝大受震撼，这个架势可跟他印象中的“开胃菜”不太相符啊，作为一道前菜拿出如此重量级真的没问题吗？

“这是少量且多种的花式开胃菜的拼盘。因为客人您给人一种好奇心很强的印象，就像是会想要把菜单上的某一种菜品都尝一尝的那种人。而且，您似乎有处于长期焦虑不安的状态，这积累了很多疲劳和小毛病。我希望一份足够丰盛的前菜，可以将这些不愉快一次性地消解，不知您是否满意？”

托尼欧微笑着说，他精准的判断了荷尔荷斯的身体状况和心事，这让「皇帝」的脸色有一阵微妙的变化，但最终还是回到了饶有兴致的样子：

“有点意思啊，你。很不错，那么我就来尝一下好了！”

说着，他拿起刀叉，开始依次尝试面前的每一样事物：

微咸的帕尔马，胡椒腌制的恰尔诺，瘦肉更丰富的撒丁岛，五花熏肉和腌制猪油，去籽后的新鲜腌制橄榄，原味的新鲜马苏里拉奶酪，与撒上芳香的香草和少许辛辣的红辣椒片和橄榄油腌制的马苏里拉奶酪。

多种复合口味一次次的冲击而来，就像是涨潮时不断冲击着礁石的浪花，虽然每一次都只是微小的影响，并没有像刚才那两兄弟一样出现美味的令人大呼小叫的感觉，但就如同润物无声的细雨，一种种各不相同的体验，最终还是淹没了心中剩下的那个石子……

啊，是的，迪奥。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无论嘴上再怎么说着不在意不在意，曾经在Dio手下做事时的记忆，和那份遥不可及的力量差距，与非人之物共处的恐怖……所有的一切都并非能够当做不曾发生过那样全部丢下，名为「恐惧」的伤痕清晰的存在。

甚至那之后的许多年里，他都坚持着随身带上整整三块表的怪癖，夜晚时常被噩梦所困扰，回想起那个刺杀失败，Dio站在他身后说话的夜晚……

不过，终究已经过去太久了啊，不是吗？

时间会带来很多改变，没有哪个牛仔会一直都在荒野上冒险，浪迹天涯的游侠也总要有停下脚步的那天——除非，他们真的坚持这条路直到生命尽头，倒在流浪的路上。

很神奇，确实很神奇，在吃下这个拼盘中的菜品后，荷尔荷斯忽然觉得，那些挥之不去的残余物，最后留下的那点残渣，似乎也悄然消散了。

‘呵……去他的dio，都死了这么多年的老家伙，就不要再阴魂不散了。真是的，我都已经44岁了，黄金岁月几乎都被dio的阴影笼罩，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个过去的幽魂呢？’

耸了耸肩膀，荷尔荷斯拿起随餐配送一小杯鸡尾酒，对托尼欧的厨艺赞不绝口。

不过，当他抬头寻找时，厨师不知何时已经不在旁边，荷尔荷斯在店内四下张望，意外的发现托尼欧居然是跑到了门口。

就在他享受这个拼盘，忽视了周围其他事的时候，这家餐厅似乎又来了第三桌客人，他们似乎有人和厨师认识，一份相谈甚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