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等于让陈一鸣自己指认自己?
“是。”
陈一鸣拱拱手,瞥了面无表情的郑旭一眼,看都没看:“不是!这些人跟我陈家并无半点关系。”
“我呸!”
祁峻铭小声骂道。
这根本就是连演都不愿意演演。
“既然这些贼人跟陈家无关,状告便只是无稽之谈!”
胡伟德摆摆手,拿起惊堂木:“可还有其他人证物证?”
“大人且慢!小人这里有陈家之前给的五百两银子,小人愿当人证,证明陈家对郑家盐山的确是图谋不轨啊!”
张大成满头冒汗,赶忙拱了下手,大声喊道。
“哦?”
胡伟德的眯眯眼缓缓睁开,看着张大成掏出的五百两银子,轻轻咳嗽了一声:“陈公子,这五百两银子可是你给他的?”
这些银子上都印着陈家标记,的确能证明是从陈家流出来的。
“哈哈哈!这怎么可能?”
陈一鸣摆了摆手:“我何必给一个泥腿子这么多银子?定是这贼子去我家做工的时候偷走的!五百两,呵呵,他做一辈子盐都挣不了这么多工钱!”
“你!”
张大成微微愣住,下意识的就想反驳:“不是!我将郑家的产地告诉了他,他们这才给我这五百两银子的!”
“聒噪。”
胡伟德手中惊堂木一拍,打断了张大成:“这可是足足五百两银子,够买下你全家的狗命!定是你趁机偷窃主家银两!来人,将这贼子给本官拉下去,先狠狠的打他五十大板!”
一个泥腿子也想状告陈家?
真是嫌自己命短!
“且慢。”
郑旭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淡淡的看着郡丞跟陈一鸣的表演:“这些弩可是实实在在的刻着陈家的标记。”
“想来,这些弩应当是陈家的爱物才是。我们之前抓到了刘三,那人在我门前装疯卖傻的泼脏水。”
不得不说,陈家毕竟是黑店出身,做这种老本行真有几分滴水不漏的意思。
“刘三招了,说他也是被陈家雇来的。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
郑旭揣着手,笑眯眯看着胡伟德。
“毕竟是死了我手下的盐户,还得请大人不论如何给这些人命一个公道。”
这不仅仅是公道,更是态度。
若真被陈家用这种方式,吓跑了手下这些刚学会技术的盐户。那才是真能让郑家盐铺伤筋动骨。
“二大爷说的是!折了人命,总得有个交代。怎么能你们陈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祁峻铭在一旁帮腔:“这陈家分明就是想从中作梗, 乱了我们的生意!”
眼见祁家人说话了,胡伟德这才微微皱了皱眉:“不若如此。本郡丞定会严加追查贼人,至于这些盐户的性命,就由郑公子,一人赔偿他们十两银子,如何?”
在他眼里,死一个泥腿子,能给十两银子,已经顶了天了。
甚至连双方各打五十大板这种表面上的样子都不愿意装一装。
“盐户之事,我也有责任,自当赔偿。只是为了类似之事不再发生,不如让我牵头,肃清附近贼寇,如何?”
郑旭微微眯起眼睛,图穷匕首现。
让郑旭带头清查附近贼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