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掌柜此前所猜不错,谢家小少爷果然是因府中寒凉,邪风入体,这才导致的高烧不退。徐掌柜将药丸碾碎,小心喂孩子服下,不多时,他便停止了哭声,昏沉沉睡去。
谢尧夫人一摸孩子额头,已然不似方才一般滚烫,大喜:“徐掌柜妙手,果真是药到病除。”
一旁满面焦急的谢尧听闻此言,也是大大松了口气。
徐掌柜还要同谢尧夫人嘱托几句,倾城顺势来到谢尧身侧搭讪:“谢大公子,久仰大名。”
谢尧见是那位跟随徐掌柜而来的三清堂小伙计,答话也十分客气:“不敢当,哪比得上逍遥谷神医妙手,谢府上下皆感激不尽。”
“所谓医者仁心,感激就不必了。只是不知谢大公子能否以德报德,助我逍遥谷一臂之力?”倾城见谢尧目露疑惑,将手一伸,“请公子院中一叙。”
倾城将他二人来到永州后所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向谢尧和盘托出,谢尧只安静地听着,面色由初时的震惊,逐渐变得有些复杂莫测。
他不说话,倾城也拿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趁机左右瞧瞧,想找一条全身而退之路,以防谢尧同他的父亲兄弟沆瀣一气,突然发难。
谢尧沉默了一会,先问:“此事父亲可有亲自出面?”
“那倒没有,我们从头到尾只见着谢坤一人。”倾城明白他仍对自家父亲心存侥幸,也不愿戳破,顺着他答道。
谢尧大惊之后飞快将心情整理好,一开口仍是那个文质彬彬的公子:“坤儿自小便被我们宠坏了,做事总是不计后果,现下竟私自将白兄打伤,还累得你们二位不能出城,实在抱歉。”他认定了此事乃谢坤一人所为,遂端出了兄长的架子,“我这就去找他,定能保证你与白公子在今晚之前平安离开永州。”
倾城没想到谢尧答应得如此痛快,只是还没来得及应下,院外突然响起一声大喝:“贼人休走!”
说时迟那时快,谢坤的掌风已携卷内力而至,倾城被迫向后躲闪,谢尧立刻出掌接下弟弟这一击,眉头紧锁:“坤儿,不得无礼!”
倾城上下打量他一番,来得如此之快,看来这谢坤也不算是完全没有脑子,竟还晓得在家里布下眼线。
谢坤做出一副才看到兄长的样子,朝谢尧打招呼:“大哥,你也在啊。”
谢尧沉声斥道:“这位莫姑娘是我院中贵客,二弟怎的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出手伤人?”
谢坤施施然直视兄长,声音不急不缓:“大哥,你莫要被这贼人蒙骗,她就是前日潜入我房中偷盗玉如意的小贼。”又转向倾城,怒目而视,“大胆贼人,发觉自己逃脱不出我谢家的五指山,竟还敢回来巧言蒙骗我大哥,实在可恶。”
倾城没想到这谢坤因着白竹衣不在,就矢口否认自己的身份,谢尧也被他二人弄迷糊了,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倾城无法,只得一指里屋,自证道:“我逍遥谷三清堂的徐掌柜,他在永州已经十几年了,这身份做不得假吧?他就可以证明我是逍遥谷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