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再去盗剑，就只得到一把外形肖像的赝品。

她与倾城对视一眼，默契地向对方一点头，二人同时向武器架掠去，代月一把将裁云拔出，感受剑身传来的熟悉之感，长长出了口气。时隔八年，她终于找回了这柄属于师父的剑。

倾城手握一柄通体碧色的宝剑，轻叱一声，人随剑动，率先出手。代月紧随其后，瑶光剑法第一式，裁云剑化作耀眼虹光，不由分说攻向萧毓。

萧毓看似闭目不理外界一切，其实六感八识都已催到极致，她二人刚一拔剑，他便掌心一拍自平地跃起，袖中琉璃针似漫天银丝攻向代月——她无内力护体，自然更好针对。

可代月身负步法凌波，萧毓并没有看清她的动作，她已施施然穿过无数琉璃针来到自己面前。

萧毓之前没有见过她这奇妙的步法，算盘

落空倒也不急，长眉一挑，道了声“好”，亦拔剑出鞘。

三柄剑立时斗在了一起。

萧毓不愧为剑道宗师，即使经脉逆行身负内伤，内力所剩不及五成，仍非倾城这样的修行惫懒之徒可以比拟，更遑论那位只凭剑招咬牙硬拼的代月姑娘。

这样下去当然不行。倾城微撤半步，剑在手中舞作漫天霞光，正是白竹衣教授给她的“潋滟天光”！

萧毓对上她们二人，显然游刃有余得多，还有心思用余光打量倾城——这剑招他从前并未见过，只是草草看了几眼，只见青碧色的剑在她腕间流转，轻若游云、悠然自在，其中巧思便可见一斑。

倾城心中却不由得打起鼓来：上一次与谢坤交手，“潋滟天光”尚且可以阻他片刻，可现下琉璃针并不在手，单单用剑对上剑道宗师萧毓，不知还能有几分胜算。但倾城已别无他法，他们三人在这狭小密闭的空间之中，终会斗到你死我亡的结局。

虹光交织成网，剑气纵横交错，连萧毓也不敢轻敌，他将剑横于胸前，用以抵挡兜头而来的剑锋，竟也被逼得向后挪移了几步。

倾城暗道一声可惜，若是有琉璃针在手，说不准还真能仅此机会伤到他。

她正兀自惋惜，忽有一道凛然剑气与她错身而过，倾城被吓了一跳，定睛看去，竟是代月手持裁云剑，直愣愣刺向了被“潋滟天光”击退的萧毓。

代月眉目带恨，去势坚决，这一剑，出自真正的瑶光剑法第五式——沉璧式。与她此前故意杂糅的第五式不同，眼前的沉璧式已然脱下那繁复华丽的外壳，带着一往无前的滔天恨意，刺眼的剑芒直冲萧毓而去。

可这样孤注一掷的一剑，放在旁人身上，尚可驱内力护体，而代月并没有这样的能力，她几乎是放弃了周身全部防御，只为此一击能中。

萧毓亦心知肚明，他自知已经躲闪不及，干脆也抬起剑尖，向前一送。

“噗哧”一声。

是剑刺破皮肤发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