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中,凉风徐徐。
师徒之情叙罢,二人静坐闲谈。
门外伺候的周飞羽见势端来了香茶。
陈奕端起茶盏向铁翎请道“两年未见,老师可还安好。”
铁翎大咧咧的伸手接过,爽朗的回应道
“某跟着家主,日子安稳地很咧倒是二公子,可真是受苦了”
“哪里,不过为河东战事寥尽些心力罢了。”陈奕摇头道。
他话说到这儿,令铁翎想起了什么。
“张廷那鸟厮,实在可恶”
骂了一句似是不解气,便将茶水一饮而尽。
又恨恨的说道
“在河北绵阳之战,我等众人虽不曾上阵,但日夜不曾合上眼,为战事耗费了无数心血皆因这厮无能玩忽职守,支援不利”
“事后为了保住前程,他又贸然开启战端竟还把公子从宁河召了去,丢到了战场上”
“这老狗真是该杀该杀”
见他一脸愤慨,陈奕笑着为他续上了茶。
劝解道“老师不必动怒,那张廷也是一番好意,乃是因着两家过往情谊,有意提携
“原想将我置于中军不动,事后再分润几分好处未料想关上战局有变,而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常宁战报早已传遍渝州,公子的威风,不止家主,连刘大人亦有所耳闻,”铁翎闻言怒气稍减,赞了陈奕一句。
“不知哥哥可好”
见他提及陈孟,陈奕不由问道。
“好,好的很”
铁翎怒容尽去,反而添了几分喜色,神秘兮兮的说道“二公子还不知道吧,你快得一侄儿了”
“这嫂子有孕了”陈奕颇为惊喜的问道。
“哈哈哈,然也”
“何时来的消息”
“正是公子归来的前一日。”
陈奕恍然大悟道“怪道母亲昨晚宽恕,原是嫂嫂肚子里的孩子保了他叔叔一命”
铁翎忍俊不禁,在一旁促狭地看着他。
一时间院中气氛大好。
片刻后,二人转而谈论武学上的问题。
聊至兴起,铁翎提出过过招,想要称量一番自己这个曾经的弟子,如今到底有多少能耐。
陈奕欣然应下。
大半月不曾与人动手,确也心痒难耐。
自信满满的与铁翎一同起身
想陈奕历经数次血战,又与军中高手切磋多日、进境神速,如今他自觉怎么也算得上是一只斗战老鸟了。
昔日菜鸟已经下了锅,一去不复返了
二人也不去演武场,就近寻了片空地。
铁翎善拳脚,不使兵器,而陈奕也不占便宜,寻了一把木刀持在手中。
片刻后
风起,人未动,势已至。
只见有两道身影,隔着三丈遥遥相对。
下一瞬,两人已然碰撞在一起。
刀上压来的雄浑的力道令陈奕骤然一惊。
无形气流激荡,鼓动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
刀掌互峙间,陈奕开口赞道“不愧是震山掌,好强的掌力”
初次交锋,他不知铁翎根底,手中的木刀已隐隐有崩解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