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国公府宽阔的后花园,一个高胖,一个矮瘦,两个身影正在蹲起,岩国公正蹲着,献清在旁边鼓励着:“再起一个,再起一个,第五个了。”岩国公咬牙努力的站起来,再也不愿意蹲下了,满头大汗的气喘吁吁。
献清像哄孩子一样说到:“来,再来一个,好不好?再来一个就不来了!”岩国公艰难的摇摇头。献清立刻装可怜:“可怜我那没出生的儿子,一出生就没有了祖父,在岩州任人欺负。”
“噗”一声,不远处凉亭中正在喝早茶的敏月一口茶喷出,脸一红,这人怎么这么无耻,坐在旁边的清怡和清璇姐妹俩也是捂嘴偷笑。
祖父两个字的杀伤力,对于岩国公而言,无异于一把尖刀插在软肋上。咬牙又做了一个蹲起,献清搀扶着岩国公,下人搬来软凳,又弄来一大碗茶水,国公接过来喝了一口,皱眉问道:“这是什么茶?”下人看了一眼献清,没敢说话。献清一笑,拿个软凳坐在国公旁边,笑嘻嘻的说道:“这是专门给您准备的刮油茶,我特地安排人去买的山楂和陈皮煮了一壶。”
岩国公不管它是什么,只要能活下去就行,这时管家进来,有点难为情的说:“国公爷,敏之少爷说想见你。”岩国公看了看管家,沉思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见,就没有必要了,让他好好在祖宗面前待着,过一段时间我会让他回来的,去吧!”管家领命而去。
岩国公休息了一会,站起来准备继续活动,刚刚才出去的管家又折回来,岩国公一皱眉:“怎么?还要见?”管家急忙回答道:“不是敏之少爷的事,是刚刚码头主事来报,说是有船工闹事,他们将人抓了,然后很多船工都不干了,现在码头上都塞满了船。一些来祝寿的人都进不来。”
不远处的敏月一听此事,急忙站起来,走过来问管家:“谁下令抓人的?”管家一看是小姐问话,立刻回答道:“是何有钱何主事。”
献清一听,乐了,还真是不长记性啊!再看敏月,一转头,冲着丫鬟喊道:“小莲,去把我的剑取来。”
国公也是皱了皱眉,何有钱是老二的人,他可能还不知道老二已经死了,敏之已经被赶回了祖宅。今天是寿辰之日,若是当众惩处他难免失了国公府的面子,不惩处的话又平息不了船工的情绪。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旁边的献清主动说道:“我陪敏月去吧,这事我熟。”岩国公一个错愕,什么玩意就你熟,十四岁的娃娃,装老成。献清看出来岩国公的疑惑,站起来拱手道:“罢工的原因无非就是两点,第一是薪酬,福利、环境差,第二就是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我陪敏月去看看。”说完走到敏月旁边温柔说道:剑就不带了,暴力只会激化矛盾,走吧!”
敏月带着丫鬟小莲,献清带着常威和刘春虎几名侍卫,骑马出了内城。不一会就到了码头,远远的看去,只见两拨人正在对峙,听见马蹄的声音,两拨人皆扭头看向何敏月几个人。
何有钱一看何敏月面色不善,抢先叫道:“小姐,这可不是我欺负船工啊,该交的钱他们不交,我只能抓人了,抓了人他们还来闹事,你看看这帮莽汉,就是要造反,快点请国公下令,招呼县守备营吧!”
船工一听有军队来镇压,顿时一阵骚乱,领头的船工两步来到敏月马前,直接跪倒,拱手道:“小姐,真不是我们要闹事,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啊!我们这些船工在国公府的产业干活,本来干一份活拿一份钱,可是自打去年开始,何主事便改了规矩,说是让我们交一笔用于船上的饭食,本来呢,我们是愿意交的,平时跑船我们是自己带干粮,要是在船上能吃点热乎的我们也愿意交点伙食费,可是自从春诞节以后,船上的伙食是越来越差,根本吃不饱,被他们抓起来的牛大力饭量大,吃不饱肚子就拒绝再交钱,谁知道他们竟然打人还要把人关起来。”
何有钱听了大喊:“胡说八道,船上伙食都是按人头准备的,你吃了就要给钱,伙食哪里差了,每天都有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