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一带他搭公交车，果然没有迷路，倒是顺畅到了医院。

一路上都很顺畅，白祈轻轻问道:“你之前来过这里了？”

厉一偏眸轻轻笑了笑，因为他知道白祈看不见他，他便有些大胆的一直盯着白祈看，不时眸眼会弯成月牙状。

“我提前问过厉二了，让他带我走过流程了，所以一定不会出错的。”厉一骄傲的出声。

白祈长睫微动，虽然看不见，但是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强烈的视线，对方不会以为他感觉不到吧，看这大胆的模样应该是以为他感受不到了。

“你们的记忆会共享？”白祈轻轻出声问道。

厉一因为白祈又给他手牵了，还没有咬他打他，主人格的本性和心绪逐渐暴露，声音很是欢快:“我们想要共享才会共享，也可以只共享自己想要分享的部分。”

不过他是不会把小苏的记忆共享出去的。

厉一心里坚定道。

白祈听到他说这些话，的确感到有些惊讶，他真的第一次接触多重人格的人，至于记忆还能捡着挑着共享真的好奇特。

白祈没有想太多，他被医生领着做了个全身检查，最后再对眼部进行了精密的检查。

他也不知道医生给他做了啥，眼睛感受到的光亮似乎又多了一点，还微微有些不适的刺痛。

等白祈疗养完，厉一也紧张的等着白祈出来。

医生给了白祈一副墨镜戴上，声音平静:“你的眼睛受不了强光，戴一下墨镜，遮一下光线。”

白祈轻轻道了声谢:“谢谢医生。”

不知道是不是白祈的错觉，他感觉医生的目光在他身上停顿了下。

“不用谢。”医生淡淡出声。

“医生，你是厉……厉先生的朋友吗？”白祈平淡的出声，与平常没有一二。

白祈说了厉先生，涵盖的人可多了，厉一厉二到七。

医生收拾着东西，闻言回头又看了白祈一眼。

那人虽然戴着墨镜，而且眼睛看不见，却能感受到他随意一瞥打量的视线，脑袋也微微转向了他这一边。

“是。”医生静静看了一会那安静清瘦的青年，又轻轻出声，“你和前几天有些不一样了。”

白祈内心依旧平静，虚境到底是虚境，从他遇到的厉一和司机，以及偶遇的路人以及现在的医生，都是虚境的产物，一些鬼。

他要是被攻击了，他的确会反击回去的，杀鬼的确没有什么下不去手。

“嗯，想开了。”白祈声音平淡得像清软的白云。

“厉一虽然单纯，但是比其他几个倒是好很多了。”医生轻轻出声，没有怀疑白祈了。

白祈听到这话，倒是没什么反应。

一个人走了进来，停在了白祈身旁。

“嗯，小苏，好了吗？”厉一的声音轻轻的。

白祈点了点头，伸手过去，现在的他的眼睛需要休息，他整个人治疗之后，还是有些失去平衡的感觉，只能伸手让厉一拉着自己回去了。

而且本来就是对方牵着他过来的，牵他回去也理所应当。

可是手腕伸在空中等了一会，也没有见那人握住。

白祈疑惑的偏头看过去，声音平静:“牵我，回去了。”

下一秒，白祈的手心就被微微用力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