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对不起。”
花满楼摇头“你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想找的人可有什么特征”
徐哲一时没有回答。
他近乎无声的在嘴边低喃如果我可以帮
没了下文,花满楼也听不见了。
之后徐哲才抹了把脸,声音中带丝哽咽“我想找我的朋友,他本是中原人士,机缘巧合之下到了我的家乡,我父母自小便告诉我,虽然我们身处西域以西,但只有中原才是我们的根,我自小便对中原心生向往,想来中原看看,因此便跟着我那朋友一起来了中原,都怪我兴奋过头不懂事,刚到中原我们便意外分开了,就此失去了对方的踪迹,我很担心他,他、他”
见徐哲没有说起特征,反而倾诉般的快速低语着,花满楼安静的当了一个聆听者。
片刻后,徐哲才继续道,恢复了少许平静“抱歉,是我失态了”他自嘲的摇摇头,这才认真描述了起来,“他姓叶名枫晚,年纪与你相仿,容貌容貌俊秀出色,若见到一名喜穿金色长衫,左眼眼角有一枚褐色浅痣的剑客,多半就是他了。”徐哲沉思少许,补充道,“他有轻重两柄剑,轻剑长三尺三寸,重三斤三两;重剑长五尺三寸,足有六十斤重,极好辨认。”
虽然花满楼看不到,礼数却是不能少的。
徐哲想到数月之前
他一步后退,一声叹息,双手抱拳,一正神色“徐哲并无功德,身无长物,却运气极好,不仅被你花满楼所救,如今还得你花满楼相助无论是否能找到那人,此情此恩,徐哲铭记在心,必不能忘我将来我将来或许或许”
这次古风味依旧满满,徐哲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了。
徐哲咬咬牙,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想找人是真的,然而仍旧隐瞒了什么。
他或许应该叫陆小凤来。
花满楼一声叹息。
一个能说出“听到花开的声音”的人,花满楼并不想对方会出现什么意外,而看徐哲这番模样,怕还是另有隐情,牵扯极广。
于是花满楼只是轻声道“夜深了。”
徐哲同叹“是啊,天暗了我明日可否出门一趟我想买些许书卷一阅。”徐哲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挂着一个铂金的戒指,“我还有一枚戒篐,明日也想去当铺当了,换取一些钱财。”
他苦笑一声,是怎的也不能再向花满楼借钱的。
当夜,房内。
徐哲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安稳。
他狠狠捶了下拳头,在内心呼唤起了系统。
徐哲很热切系统,我要学医。
系统很无情叮,徐公子可自学,请加油。
若他真能三月速成,成为一代神医
孩子醒醒,别做梦了。
徐哲系统你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比如给点什么神奇的药剂之类的。
系统秉公办事请徐公子首先完成此次任务其他的则日后再议。
侥幸侥幸,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侥幸
徐哲沉默片刻,问半数钱财的定义太模糊了,黄金、银票,乃至花家势力甚至酒楼房屋
系统回复的很快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白手起家过程艰辛,我们只要实打实的黄金。
次日,徐哲方要出门,便被花满楼一手拦住。
花满楼递上一条头巾“你若是要出门,还是把自己的头发稍稍挡一下吧,我不知道你这头短发是当地习俗,还是来到中原之后被人”花满楼稍稍一顿,替这位“外乡人”解释起中原这边的习俗,“你也看到了,在中原,无论你是平民百姓、江湖侠客,还是身在高堂,男子女子统一蓄起长发,这不仅仅是孝道的一种表现,江湖还稍稍好些,若是身在官场,是只有被侮辱的、地位低下的人才会被减去长发的。”
徐哲指尖颤抖的接过花满楼的头巾,沉默了半响,为花满楼的细心,为花满楼的善良。
去夺这么个好人的家产,这任务简直没法完成。
更何况他貌似能力不足。
当天,花满楼陪着徐哲一起找了家当铺,当掉了他的铂金戒指,买了一堆医书。
那头,西方魔教。
叶枫晚身穿一身金衣,手持一柄金剑,脚踏一池金辉,金光闪闪从天而降。
气势之冷冽,出场之震撼,姿势之风骚,饶是见过不少沉浮的西方魔教众人,也愣是吓了一跳。
面对叶枫晚的冷冷两声,一时间竟然无人回答。
片刻后,才有一身穿黑衣的中年人道“你是何人为何突然出现在我西方魔教”
话音一落,顿时惊醒四周旁人,纷纷回过神来,一时间竟然有把叶枫晚团团围住的趋势。
叶枫晚嵬然不动,表情淡然若神“我知此处是西方魔教。”匾额上四个烫金大字实在太耀眼了。
叶枫晚细细看去,包围他的一众人马里,只见左前方的三人站姿有力,目光有神,气势不怒自威,实力最为突出,然而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坐于高堂的那位应为魔教教主,但实力似乎也就勉强高于那三人而已。
魔教的教主竟然不是以力服人魔教中人竟然能心甘情愿的让一个几乎实力相当的人当教主
或许是因为长的比较吓人还是说那一头莫名其妙的黑雾遮脸太有威慑效果
叶枫晚细细记在心里,只觉分外奇怪。
既然权力最大的不是实力最强的,柿子自然要挑软的捏的。
在外人看来,叶枫晚一脸冷色的模样简直淡定极了。
是个高手。
不仅岁寒三友,其余教众也纷纷内心一紧,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那坐在高堂的教主,又赶紧把心思收了回来。
嘤嘤嘤,要是在教主面前出了丑,鬼知道喜怒无常的教主会怎样对待他们。
谁料
这个看起来就高手风范颇高的人他不按常理出牌啊
不打招呼就出手的明明都是暗杀的刺客,就连如今那在中原名声在外又冷漠寡言西门吹雪,开打前也会说上几句。
怎么你看着一样的冷漠,一样的寡言,甚至同样也是一名剑客,你怎么能不说一句就直接拔剑开打了呢
开打就算了你怎么能直接越过我们然后奔着我们教中的教主就飞身而去了呢
一众人全傻了,随即乐了。
哈哈教主出马我们没事啦你个不知用了何等妖法擅闯我教的妖人,也乖乖等着被教主擒住,然后就地正法吧
看看我们教主那飘逸的身姿,鬼魅的动作,灵巧的招式,慑人的气势,那是你一个在江湖从未显明的小虾米能比的,分分钟乖乖落败吧
谁料
分分钟落败的那个人不太对。
教主和那人打了数百招,竟然败了。
败了
教主竟然败了
竟然被那个剑客剑抵脖颈,停止动作,败了
这下子不仅教众们傻了,连岁寒三友也跟着傻了。
他们三人是最清楚不过玉罗刹实力的人了,若不是玉罗刹实力高强,他们兄弟三人围攻也难以将其击败,他们又怎么会甘心忍耐多年,一直在玉罗刹手下为其做事
孤松是岁寒三友中年纪最长的,也是阅历最广的,他很快便想到玉罗刹的实力绝对不仅仅与此,那么此刻落败必然定有原因。
他立马定睛专注的朝玉罗刹看去,片刻,果然看到玉罗刹右手小指及左手无名指,以一定的频率轻轻抖动。
孤松这才放心了,果然是他们的教主还另有图谋,因此故意被擒,或许是因这剑客的出现方式太过诡异
不过教主什么时候是这种被擒住的角色了啊
算了,玉罗刹的心思他不懂,教主的实力摆在那儿,他开心就好。
于是孤松神色一板,大手一挥,内力积于丹田,一声高吼“全部后退”
除去两个师弟乖乖听他的号令之外,其他人皆是在看到高台上的那犹如鬼魂的黑雾轻轻点头后,才跟着退了下来。
孤松刚刚升起的小心思又接着被他压了下来,这就是玉罗刹在教中的震慑力,若真的想要把玉罗刹拉下马,取而代之,他还需要时间,他还需要等待。
对,没错,他家儿砸。
他家儿砸,叶枫晚,门派藏剑,阵营恶人,他渣了四年的游戏角色,如今,当真在三次元实体化,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一切的起源,要归到数个月前的那个夜晚。
那一夜,更深夜寒,孤月高悬,银光清冷。
徐哲坐在电脑前,同往常一样,在黑龙做着阵营日常。
突然,屏幕中亮光大作,刺眼非常,隐约有刺耳的笛音传来,来自远方。
徐哲顿觉心中一悸,想要后退,却重心不稳,一声巨响,摔倒在地。
转椅的轮子一圈一圈、吱呦吱呦的滚着,徐哲捂住摔痛的腰侧,尚未起身,便突然感到脖颈一寒。
他稍一抬头,便感到一阵冰凉的刺痛滑过咽喉,还有黏滑温热的细腻触感,如若被滑腻的毒蛇缱绻擦过,顺着那逐渐鲜明的刺痛感蔓过锁骨,徐徐流淌,深入衣襟。
那是血。
他流血了。
徐哲一个寒颤,再也不敢动弹。
月光倾泻,宛若九天银瀑,尽数光辉,全数凝聚于眼前成一道银光。
剑。
一柄剑。
一柄开了刃的剑。
一柄闪着寒光的剑。
一柄剑身纤细,剑势轻灵的剑。
长剑,轻剑。
无比眼熟的剑。
以及分外熟悉的人。
来人单手持剑,长发竖起,眉若远山,目若星辰,他身着金色长衫,以深黑打底,配以雪色垂摆,尾镶金边,黑色长靴直至小腿,长身玉立,隽美挺拔,一身打扮与气质都与现代人相去甚远。
最具有辨识度的是,他在左眼下方有一枚褐色浅痣。
这出场方式太过突然,一身打扮太过俊俏,浑身气势太过冷冽,徐哲一时有些发傻“你”
剑尖直抵徐哲的咽喉,那人眉宇微拧,沉声开口“你是何人”他的剑又向前伸了半寸,剑气更寒,道,“此乃何处”
徐哲的眼,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人的脸,以及那熟悉的一身金衫。
他看到了那枚缀在此人左眼下方的褐色浅痣。
徐哲浅浅的呼吸了一口,咽喉传来轻微却深刻的疼痛,一个无比疯狂的猜想,在他的脑中同样疯狂窜动了起来。
这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玩sy。
他刚才只是同往常一样,在国内与时差党过着一样的游戏生活,操纵着他的游戏角色在黑龙做着阵营日常,但如果这不是梦
啊,这是他儿砸哦
不对这就是他儿砸啊他的游戏角色从电脑里跑出来了啊
徐哲浑身一个哆嗦,下巴颤颤巍巍的,抵了抵那柄寒光冷冽的轻剑。
索性那人的脾性似是极好,沉默小会,将剑向后缓缓移了半寸。
徐哲松了口气,咽喉的火辣感却瞬间更甚。
他试探的问“叶枫晚”
那人一愣,瞪向徐哲一身怪异的打扮,确信自己从未见过此人,厉声问道“你从何知晓我的名讳”
徐哲“”因为这名字就是我给你起的啊
他虽然幻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游戏人物能够从电脑里冒出来,但他真心只是叶公好龙。
这并不是一个很愉快的开始,但好在,他们有着一个还算愉快的结局。
所以,他们才能在今天,一同站在了西湖湖畔,只为替叶枫晚寻找方可回归大唐之路。
下方有图
陆小凤道“我稍后就去见他,但我并不觉得他听到我的第二条消息后会感觉好受些。”
花满楼对陆小凤口中的那“第二条消息”好奇又担忧了起来。 166阅读网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