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男孩不听话的猛然挣扎。
男孩崩溃的喊叫着,俯视着眼前的惨况。血水流遍一地,野狼狗依然继续袭击失去意识的曲奇雪糕。
男孩肯定那是曲奇雪糕,只需察看短得可怜的双腿便能确认。
不知哪里来的野狗,身高保守估计有一米,具有超强危险性,这是爸爸抓住男孩在一旁的原因。
涕泪俱流的男孩如深处热锅中,气急败坏的哀求着:“求求你们……帮帮这只狗……不要让它死了……”
“梅涛,这只狗可能有疯狗症,那么强壮凶猛的狗,如果咬到人会很危险,我们还是等畜牧处人员来吧。”
男孩张口结舌,仰头凝视着父亲,扬起嘴角:“你们大人出手相救,付出的最多是双手要休息一个星期;我看到的是,一帮男人在这观赏一只可怜虫流失生命。”
小孩的童言无忌当然对理智的成人们无效。
废青。不成熟。因小失大。
畜牧处人员赶到时,一切已经无可挽回。
曲奇雪糕卷成一个球,再没有打算睡醒,终究向这个美好的世界告别了。
“梅涛,不要紧,后天爸爸请假,带你去动物园看动物好不好?”
下贱的导火线,引发起惊涛骇浪。
“它不只是一只动物,它是一个赋予我生存意义的知己……”男孩痛哭流涕,火冒三丈的使劲撇开父亲的粗手,失控的往海滨另一处狂奔。
刚才粗暴的动作,使男孩手上增添数条血痕,可那对比心扉的痛楚,实在不值一提。
“梅涛!别走啊!”
同样的夕阳,同样的哀伤。
站在海傍的男孩心力绞碎,躺在地上。跑了十分钟,来到了海滨的尽头。
从来没有见证过死亡的男孩,受到了远远不能承受的冲击。
或者更大的痛楚,源自于众人的自我。
那是狗,然而那就不是生命吗?
生命的价值可以那样廉价,使得别人宁愿隔岸观火也不愿付出毫厘出手相救?
谁有资格衡量生命的价值?因为损害到了一点点的自我,便准备放弃一切本来相信的价值?
或许,只有自己的生命是值得珍惜。每个人都是自私的个体,只是天真烂漫的小孩从来没有领略到这一点。
天资聪敏的男孩,却曾经相信世界的美好。爱,曾经在三次元的国度存在过。
男孩察看着自己肮脏的左手,那被咬过的左手无名指,早已没有牙齿的痕迹。
就像所谓的爱,昙花一现,一闪即逝。
社会,从来只是这样。之前听过一句话:对别人好的人,是最愚笨的。
到底,什么是爱呢……男孩的思绪开始堕入了无尽的深渊,无法自拔。
以前的自己实在是太傻了,男孩待人太善,结果便是太易受伤。原来,弱肉强食,自我中心,才是这个世界的法则。
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筑起牢固的高墙,别人休想进入他们的心扉,取走任何的利益。
尤其是在一星期后的考试成绩一落千丈后,男孩更确信这一点。
投放感情于自己以外的人和事,破坏了理性的轨道,最后只会落得遍体鳞伤的悲凉。
“我不要再受伤了。”
自此以后男孩再没有流淌过半滴泪珠。
上帝把梅涛从回忆空间扯回现实的残酷,身体剧烈晃动的他揉着眼睛,然后发现艾西已经靠在一旁睡着了。
既触动又诡异不安的半个小时。梅涛最讨厌别人接触自己的深处那根刺,那曾经是朵绽放的玫瑰。
希望幻灭的感觉,就如沙漠的雨把最后一滴也甘心下完,那太艰难,太残忍,同时却是迫于无奈的。
“失常,只是你不习惯背后隐藏的事实。”
梅涛口里念着这些话,那是艾西的口头禅。
他很清楚艾西指的是什么。
这女孩的推理能力极高,却极其危险。如果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其他同伴必定岌岌可危。
还是趁现在告诉他们比较好。
他实在放不下心。
“阿翔。”
梅涛那缺乏感情的声音把阿翔从噩梦中的手拉回那真实的梦魇之中。
阿翔张开眼睛,梅涛坐在他的身旁,直盯着他。他起来的第一个反应是看看手表:20:39。最新网址:www.77z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