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色打底勾着金色纹路的凤翅肩,
扣着的两丈四尺霞披,显眼极了。
金纹八凤翔天图,绣在这霞披上,就如同一幅超长的画,日光照耀下,金凤的光泽,随着金瓶儿的步伐,微微弹跳着,俨然一副活了的模样。
这身礼服,庄重,华贵也不失威严。
相比而言,那位携手同行的秦王妃,就显得没那么吸引众人注意了。
燕蓝关一身靖国样式的齐胸妇人黑衫,衿带,束带等衣角裹边的位置,都是代表靖国火德的朱色。
这般打扮虽说和她正常那副英气模样完全不同,但细细看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这路过潇湘馆时,金瓶儿眼神扫过路边汹涌的人潮。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潇湘馆门口,穿着雪色齐胸大袖裙,腰侧挂着红色长剑,正对着她吐着舌头,对着她暗示的绿珠儿。
这幅打扮,可就是之前的金瓶儿和燕蓝关,比斗的时候的穿搭。
她身上的那套衣服,一看就是对照着她偷偷购的金瓶儿衣衫仿制版改的,虽然颜色和那日金瓶儿白青色是有些不同,但这妮子可是明白的,只有这潇湘馆的看客们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可以大把大把的掏金币,可没必要一模一样。
金瓶儿忽而侧脸对着那吐舌头的来‘申请’演出的妮子,微微一笑。
...
而此时,潇湘馆门口,原本的汹涌的人潮,似乎在这一个回眸后,静止了,窒息了,甚至连挪动脚步的声音都能听到一清二楚。
最先回神的是,刚刚那丹青书生,他脸色赤红,激动异常,快步走回自己的案前,铺开画布和工具,闭眼开始挥动手中画笔。
等着这礼乐的声音,渐行渐远,这里群众们也陆陆续续的回过神来,回向潇湘馆内。
渐渐的这里就只留有秦烈和秦俊,两人站在门口了。
“瓶儿...她又看我了...”秦俊靠着秦烈,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
而现在一动不动的如同木杆的秦烈呢...
刚刚回眸一笑,如同重拳,轰碎了秦烈的内心。
他此时已经听不见声音,脑海中,只剩下那个人的一步一步影子在无限循环着。
许久...
“表弟,人已经走了。”渐渐回神的秦俊,推了推秦烈。
感受到身体上的触动,秦烈才脱离开自己无尽的幻想。
秦俊唏嘘道:
“瓶儿,她大婚时候,还不忘了咱们。秦烈表弟...”
秦烈吐出一口浊气,缓道:
“嗯,我不会负她的。”
...
两人聊着的时候,身后围着那画师的位置人群,引出了一群喝彩声。
随之,那画师激动的抱拳站起来。
“今日小生有幸,突破至画工小成九段,多谢各位捧场。要不是今日一见这秦王剑的真容,这倾城一笑,哪有小生在画工上更进一步呢。哈哈...”
秦烈回过身,感知自己腿脚微微酸麻,问:“表哥,咱们站着是不是许久了。”
“可能吧”
秦俊身子可比秦烈虚的多了,这一抬脚,就只能靠在秦烈的身上作为支撑。
两人磕磕碰碰到了画师面前。
众人都在品味着现在这幅躺在岸上墨香未干的画上。
这画中女子,不就是刚刚走过的金瓶儿吗。
不过这神态,这样貌,传神至极,已然是凡人之画的巅峰之作了。
“这位兄台,请问如何称呼。”
秦烈看着这画卷,心里火热着,拱手问道。
“小生罗鸿,一云游画师。”
“罗兄,不知此画,价值几何?”
“无价。”
这书生略显郑重的回应。
秦烈想了想,摸出身上最后的一张金币卡,恭敬的送到这书生面前,道:
“在下由衷的喜欢阁下这幅画,不知何物可以交换。这是一百万金币卡,恳请阁下,将此画相让。”
“这位兄台,你可知有些画可以买卖,但有些却是不行。此画小生想自己收藏,不交换,也不卖。”
这书生说完,只见他对着未干的画面吐出一口白气。
随着刚刚还墨迹未干的画卷,瞬间就干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