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漱很是看中这一胎,便留在了京中养胎。
景慕笙抬手轻轻的碰了碰景泓的小脸,说道:“知道太医对娘说过什么吗?当年太医啊,说娘的身体不能再生孩子了,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景泓心底一震,他从来没有听过这话。
“你现在手中也有自己的人了,若是不信阿姐,可以让人去查,宫中的御医但凡出诊,都有记录。”
景泓低声道:“我没有。”
他的阿姐说什么他都信,他怎么能不信呢?那双隐隐泛着泪光的双眼由不得他不信。
景慕笙又道:“那太医走后,院子里的下人可尽心了,娘身子养的很好,很好,若不是后来受了惊,你也不会早产。”
景泓不会早产,他们也不会没有了娘。
“受了惊?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景泓问道。
景慕笙将他搂在怀里,抱着他,低声道:“都过去了,这些事让阿姐一个人承担着就好了,你若是真想知道,那你等你长大了,阿姐一定告诉你。”
“只是,娘对你的在意不比对我的少,别管父亲怎么说,她都是爱你的,记住了吗?”
一声弱小的鼻音传来,像是哭了:“嗯……”
景慕笙抱着他,像是景泓小时候那样轻轻的拍着他,安抚他的情绪。
直到她感觉景泓身子渐渐放松下来,才转移他的注意力,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物件,一个袖珍的小印挂在她手上。
“明日是你生辰,阿姐给你刻了一方小印。”
入手冰凉,是块绝佳的玉,景泓翻过小印的底部,只见小印的底部刻着两个更小的字,是他的名字。
越是小的越难雕刻,这方小印不知花了景慕笙多久的时间,他面上露出景慕笙到了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谢谢阿姐,我很喜欢。”
景慕笙听到这话,再次将他抱在怀中,搂的很紧,不远处的姜奉然见状差点红了眼,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他转身从守拙的手中拎过东西,喊道:“泓儿,奉然哥哥给你带好东西了……”
林霄和耿青山众人回来的时候看见了院子里的场景,终于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郡主终于来了,虽然他们很想给景慕笙去信,可是景泓有严令,谁敢私自报信,即刻离开他的身边。
韩烁冷眼瞥了一眼林霄,林霄既不敢怒,也不敢言,还是耿青山在一旁嘟囔道:“小世子独处的时候不喜欢院子里有其他人,暗中守着也不行。”
韩烁:“……”和木头压根说不通,也不用说。
姜奉然为了缓和气氛,和景泓嬉闹了半夜,月上中天时,众人才去休息,并说好明日给景泓过生辰,就去山上过。
而月上中天了,摘星楼里有人还没有睡下。
天璇位上方的客房,夜寒苏坐在门框边,手中拎着一壶酒,旁边还倒着一个酒壶,她又灌了一口酒,气得险些将酒壶扔了。
“这酒掺水了?”怎么喝了一壶了一点醉意都没有?
站在不远处的邱严大气都不敢出,这酒是他管舒卷要的,掺没掺水他还真不知道。
夜寒苏看也没看他,命令道:“去醉仙楼给本少主拿两壶好酒。”
邱严先是站着没动,夜寒苏一眼扫过去,邱严的身影才在原地消失了,夜寒苏叹了一口气,靠在门框上,看着天上的那一轮孤月,心里感概良多。
想她堂堂一个天机阁少主,江湖中组织最大的杀手头子,也会有如今这坐牢般的境地,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做官,都想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