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状那边自己盯得很紧,之前沈逸受伤确实很是奇怪,但能确定的是和余状基本没有什么关系。
而且上次律师把余状带走之后就在政府的人脉那里好好告了自己一状。
上头受到社会舆论的压力也很大,再给自己一次逮捕令应该是没有什么可能了。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可能坐以待毙吧!”
任雪晴急了,直接上来伸手抓住了张怀军的手腕,她的力气很大,张怀军眉头紧锁却没有挣脱。
她如同一只迷途的羔羊,需要一个交代,更需要一个方向。
医院她不敢踏入,害怕看见那样的沈逸会让自己变的奇怪。
这些天只要有空她就会一遍遍地问自己,如果自己当时在场的话,如果自己寸步不离的话,是不是就可以保护沈逸了。
如果自己能一直待在沈逸身边,或者把他关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种惨案了。
自己就应该早些动手,自己早就知道的,只有自己的爱才是最适合沈逸的。
“任雪晴!”
张怀军大吼出声,他的脸颊颤了又颤,情绪一瞬间暴露出来,也是一直硬撑着没有发作。
事已至此他也很难受,但看见一个警员被感情左右失去判断,他更加心疼。
现在出事还只是沈逸,但是再往后呢,作恶集团的目标似乎已经不满足于流浪汉了,如果让他们继续这样下去,又会有多少个沈逸呢。
他不是不急,但他知道,只有他保持冷静事情才能进行的下去,才不会发生下一起惨案。
“张队...”
张怀军一声怒喝,任雪晴身体一震,这才从刚才的状态冲清醒过来。
她眼角带着泪光,哼了一声把自己的手松开,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鼻尖酸酸的。
这一瞬间她又觉得自己很没用,但凡涉及沈逸的事,自己就根本无法保持客观。
这是一个警员该有的吗?自己不知道。
任雪晴不知道,但张怀军却看的很清楚,任雪晴已经陷的太深了,这种事如果不能好好解决终将酿成恶果。
“医院缺个人看守,你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办案了,去陪陪沈逸吧。”
张怀军叹了一口气,对于任雪晴冒犯自己的事倒是真的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他也可以感受到少女那种无助的情绪。
但也正是因为理解,所以他才不能做出任性的选择。
任雪晴已经不适合调查了,让她去陪陪沈逸,同时也看明白自己内心所要的,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
另一边,这几天,每个少女轮流看管沈逸基本上还算是相安无事。
她们达成了一种默契,只有沈逸好好的她们才有的分,如果沈逸真的出事了,所有的争风吃醋,所有的执着都将化为泡影。
邹孤晴本来被她们踢出了照看沈逸这件事,事实上只要她踏入沈逸的病房就会遭受其他少女的挤兑。
对于一个差点将自己最重要之人亲手送走的家伙,她们可是没有多少多余的耐心。
但是,现在邹孤晴还是坐在了沈逸的病床旁,虽然众少女极具反对,这也是沈逸要求的。
沈逸提出,邹孤晴答应,就是这样简单,但气氛却逐渐微妙。
两人如此保持着沉默,谁都没有率先开口,房间里的气氛逐渐走向寂静。
鸟儿在窗外叽叽喳喳地叫着,阳光透过窗户洒进病房,落在少年脸上身上的淤青之上,显得尤其碍眼。
鸟,还是落了。
不论它如何向往天空,向往自由,它不可能一直飞翔,总会落在一个地方。
沈逸看着窗外的鸟,突然之间仿佛又不是那么羡慕了。
这一次临近死亡,他看明白了很多事,之前一直还有逃避心理,而现在,一切的一切都让自己避无可避。
沈逸看着少女有些内疚的表情,心里很是复杂。
他想过很多种两人见面的场景,两人可能是挚友,可能是同学,甚至可能是爱人。
但现在,坐在自己对面的,不论自己如何不想要承认,都是差点杀掉自己的人。
“孤晴,最近怎么样?”
“听小妍她们说,你没有去学校了。”
少女如坐针毡,目光在自己裙角扫来扫去唯独没有往沈逸身上落的勇气。
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了那么久,自己最初没有出来认罪,现在出来指望少年原谅,不是有些太理想化了吗?
“嗯...没去了...”
邹孤晴本来就已经得到了保送名额,如果想要的话也可以转学回到首都,留下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沈逸。
而现在,自己珍视之物被自己亲手破坏了,每每听见沈逸沙哑的嗓音,都会让邹孤晴回到之前扼住沈逸咽喉的那一幕。
沈逸听邹孤晴如此说,也只能点了点头,如果少女的意思他到现在还不明白,那他就有些太蠢了。
如此直白的感情,自己应该怎么回应,又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