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钱家老祖,实力不明,若真的遇上,恐怕会凶多吉少。
张澜心里又贬低了一下杨继勇,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与此同时,南山的坐忘居中。
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有个叫“墨画”的小弟子的……
庄先生继而又自嘲道:
“不光不配为人师,连弟子都不配做,不然的话也不会……”
庄先生没有说下去,只是神情却更加落寞。
以他筑基期的神识,都无法分辨巢穴里有什么。
“嗯。”庄先生头都未抬,仍旧看着手中的一册典籍,“整理一些阵法心得给他,我离开后,学阵法就要靠他自己了……”
“白家那两个孩子呢?”傀老问道。
这么多的阵师,无论高品或低品,无论博学或专精,都不曾提及“算”这个字。
傀老闻言微怔,也看向天边,神色随之一震。
这种嘲讽对张澜已经没有任何杀伤力了。
周掌司指着墨画画好的图道:“这几条通道,通向巢穴深处,钱家老祖应该就躲在里面……”
“他们未必会放弃。”
张澜二人表面故作镇定,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张澜瞥了他一眼,“撒谎要打一辈子光棍。”
“嗯。”墨画点了点头,看了眼俞长老的胳膊,担心道:“长老,您的伤势,不要紧么?”
“你自己藏好,小心一些。”
傀老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声音木然道。
众人点头,各自选了一条路,临行前,俞长老转过头,温声叮嘱墨画道:
“怎么了?”傀老问道。
庄先生心里默默道。
哪怕明知前路危险,大家还是义无反顾。
可他们从小到大,接触过那么多阵师,有世家的,有宗门的,也有闲云野鹤的。
俞长老等人完全不懂阵法,所以听着没什么,只觉得墨画真的靠谱,什么阵法问题都能解决。
“那是自然……”杨统领心虚道。
“估计又是学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俞长老洒脱笑道:“我跟钱家作对这么多年,做梦都没想到,竟能将钱家老祖逼到这个地步。只要能宰了钱家老祖,便是双臂都断了,乃至赔了这条老命,也是值得的。”
庄先生眉头渐渐皱起,语气凝重道:
“大道气息为何如此浑浊?”
忽而他眉头一动,重又睁眼,抬头看天,一直看了许久。
杨统领在心里权衡良久,觉得与终身大事相比,在张澜面前争的这一点小面子,实在是不值一提。
“罢了,陈年旧事,过眼云烟,如今一切逝去,想也没用了。”
庄先生将典籍玉简收好,放进一个储物袋中,又悠哉悠哉地躺了下来。
“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
“天道生变?”
不光是俞长老,之前围杀钱家老祖时,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
一时无话,庄先生缓缓闭眼,想再休息一会。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么生僻的阵法用词,竟会从仅仅只有炼气七层,阵法水平也只有一品,年龄也不过十来岁的墨画口中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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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画这孩子,到底跟着谁,都学了些什么?!
这说明,他的神识,将这巢穴窥视得非常清晰,对阵法存在的感知,也是洞若观火。
两个阵法“文盲”,考虑这种问题,着实有些不自量力了。
庄先生琢磨片刻,微叹道:
“那两个……倒也都是好孩子啊。”
张澜皱眉想了下,还是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嘀咕道:
“时间不多,我没算完,阵法应该还有疏漏,不过可以参考看看。”
庄先生闻言微怔,一些往事的记忆浮现心头,嘴角浮现一丝苦笑: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
“我们分开去找,遇到异常,不要轻举妄动,发出信号,其他人自会赶去汇合。汇合之后,再一起动手。”
“你真不收他们为徒?”傀老问道。
张澜和杨统领却对视一眼,彼此眼中有些惊疑。
“你真能看出来?”张澜又问了一遍。
“亲传的弟子,都不见你这么用心过。”傀老淡淡道。
“是为墨画准备的?”
“不放弃又能如何?”庄先生面无表情,目光穿过庭院,越过重峦,看向遥远的天边,淡淡道:
怎么算的?
又搜了几个巢穴后,便来到了一处荒僻的山洞,墨画神识放开,忽然一怔。
庄先生心底一颤,又掐指衍算了一遍,神情越发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庄先生不由失神,口中喃喃道:
“此地不过九州一隅的小仙城,怎么可能,会生出天道的异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