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势力看着,他若做不好,丢的是司徒家的脸面。
墨画说啥,他都是一口答应,做起来也不遗余力。
也不像之前那样辛苦了。
尸矿坍塌了一部分,万尸阵也被销毁。
司徒慎有些诧异。
金华街被毁,很多修士重获自由。
墨画操控着行尸,一批一批走进焚尸阵中,焚掉躯体,化掉尸气,祛尽尸毒。
自南岳城建成开始,这些矿修,连同他们的祖祖辈辈,都不曾进过这样安全的矿井。
他没想到,墨画心思竟如此敏锐。
而唯一没有火化的,是那具小僵尸。
一些有陆家撑腰,无恶不作的掌柜、赌棍,恶徒,鸨母,打手被道廷司押解到道狱,沿途遭众人唾骂,丢石头和烂菜叶。
没有血气?
墨画微怔,想了想便明白了。
青兰临行前,郑重行礼,感激道:
“他日若有能帮到小公子和白小姐的地方,青兰一定万死莫辞!”
“这种事,其实,见得不少……”
只有尸气,没有血气,就意味着,它只是死了,被炼成了尸,但还没来得及吃人,吸血。
“我以茶代酒,敬长老一杯。”
墨画点了点头,忽而有些疑惑,“金华街被拆了,长老您就不能去百花楼听曲了吧,这也要谢我么?”
又或者,当木牛流马出了故障,它便听墨画的话,将傀儡拆开,供墨画检查,又或者递些笔墨,让墨画修缮阵法……
“这是南岳城的矿山么……”
白子胜立马服软道:
“小墨先生,您以后,一定要当心啊。”
“可若在此之前,我来做这南岳城掌司……”
修这些傀儡,需要掌握灵枢阵。
白子胜主要是生气:
正是在万尸阵中,最早被墨画改了序列阵纹,每晚偷偷替墨画开门的那个小僵尸。
他们心中忐忑,惴惴不安。
掌司让众人起来,便道:
墨画在心中感慨。
他不想让墨画一片澄澈的道心,卷入人心善变的泥沼,陷入俗欲横流的阴暗,因此而痛苦迷茫。
家境不好的话,甚至没怎么享过福。
个子不高,脸白白的。
看来家族内部的竞争,的确很激烈,压力也很大。
既是穷怕了,苦怕了,也是害怕遇到僵尸,丢了性命。
墨画叹了口气,摇头道:
他又转过头,看着下面被拆毁的金华街,心中微微感叹。
墨画一怔,随后端起茶杯,脆声道:
只要合理使用,自然损耗,这些牛马的寿命,还是很长的。
“摆到明面上的事,都是正大光明的,冠冕堂皇的,但若没摆到明面上,那就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了。”
“这件事能解决,只不过是因为,摆到了明面上。”
墨画也是散修出身,他还记得娘亲的话。
调试阵法,修改阵法,以及修缮这些木牛流马傀儡,也需要“人”搭手。
送走青兰后,次日苏长老也登门拜访了。
既当心别人,也当心自己……
就是不知,他小小年纪,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会落在陆乘云手中,被炼成僵尸的。
见墨画不怪罪他,苏长老一颗心便放了下来。
因为太小,实力较弱。
“说些诛心的话……”
矿井造好,阵法完善。
白子胜和白子曦也都点了点头。
而司徒芳身后,有家族支撑。
道廷的焚尸阵,已经建造好了。
青兰无依无靠,虽能自力更生,但到底还是辛苦一些。
白子胜和白子曦也见了这具小僵尸,都有些惊异。
“青天白日之下,污秽阴暗,便无所遁形了。”
而墨画是阵师,还是尸王的“主人”。
但他们又不敢不开工。
一口锅吃饭,不卖点力,不花点心思,估计连汤都喝不上。
南岳城的事,差不多了结了。
矿修有些踌躇,又有些忐忑。
青楼的女修,也都还契从良。
开工了,矿里若有僵尸,最多死他们一个。
司徒慎看着墨画,低声道:
其他僵尸,采矿,挖矿,运矿。
所以他对墨画,几乎是予取予求。
“不是任何时候,都有光,您也难免,会有走在暗处的时候……”
可若不开工,全家都会饿死。
……
之前尸潮围城的事,他们至今还心有余悸。
司徒慎能说这些肺腑之言,也是为了自己好。
白子曦则看着小僵尸,皱了皱眉头。
青兰跟着她,也会安稳一些,不会如浮萍一般,随波逐流。
司徒芳便决定把她带在身边,她能教青兰修炼,青兰也能为她做些膳食,照顾她的起居。
之后他们聚齐起来,纷纷向掌司叩谢。
司徒芳身为典司,平日还是很忙的,没空照顾自己。
“小师弟,我错了,你刚刚说得没错,非常对,很有道理!”
因为他们实在是穷,没有灵石,饭都吃不上。
“和陆家一起,压迫、压榨、玩弄这些修士……”
谈着谈着,就聊到了金华街,还有百花楼……
苏长老感激道:
“金华街的事,要多谢小先生了。”
两人又如往常一般,聊些阵法,谈些琐事。
……
墨画疑惑道:“师姐,有什么不对么?”
墨画有些纠结,沉思片刻,叹道:
司徒慎感慨道:
等到自己,还有云少爷离开,这南岳城中,没人会灵枢阵,自然也就没人会修这些木牛流马。
这些事,司徒慎能看到,能看清楚,但解决不了。
这批僵尸中,有一具小僵尸。
“多谢司徒掌司!”
这个过程比较漫长。
“很有可能,就会和上任掌司,做一样的事。”
此外,金华街也被取缔了。
它则跟着墨画溜达,搬搬东西,扫扫矿道,探探山路。
墨画脸上笑眯眯的,只不过嘴上谦虚道:
“哪里哪里。”
墨画却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日光照不到的地方,还是一样么?”
……
接着,便是开工了。
“或者说,放眼整个修界,这种事都屡见不鲜。”
“陆乘云这个王八蛋,连这么小的修士都不放过,当时我该多捅他几枪!”
只是他们也不知道,这小墨先生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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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司徒慎又订了一些章程。
“丝竹悦耳,佳人悦目。”
他这点微妙的心思,都被墨画捕捉到了。
墨画又从尸矿之中,抽调了一批僵尸,让它们挖矿,然后装在矿车上,再由木牛流马往外拉。
“甚至若不是这件事闹大了,有地方道廷司互相包庇,陆家之事,大半也会不了了之。”
十来岁,这辈子刚开始。
只能靠着养尸棺中的邪气,温养尸气。
“但这些,不过是些小小的私欲,算不得什么。”
“但大多数人,即便嘴上正义凛然,真到了那个位置,做的事情,也和钱掌司差不多……”
这些不太重的力气活,都由小僵尸出。
苏长老老脸一红,“不是,真不熟……”
“司徒家有家训的,我最多明哲保身,不会真的同流合污。”
墨画也心存同情,便布下阵法,泄了它的尸气,将它葬在坟山一处偏僻,但景色静谧的小山丘上。
山丘荒凉,但安静,无人打扰。
每到傍晚,夕阳西下,晚霞便会洒在山丘上,也洒在墨画为它立的小坟冢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