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到底哪出错了?(2 / 2)

周帝愿意、秦会之愿意,一切程序就简。

晋王倒也很给他面子,亲自接见,可那些苛刻条件,却一桩未少。

如今玩砸了,自然还要你来负责。

合理个鸡毛!

沈该抖着最后那张笺纸,皱眉道:“敢问韩将军,何为精神损失费?”

周帝脸色一黑,意味难明道:“他还敢回来?速速将人带过来!”

也有人觉着,这是秦相向与淮北多有关联的陈伯康主动示好,为自己留后路。

却见跪伏于地的罗汝楫抬头间,竟已是泪流满面,只听他道:“陛下!微臣幸不辱命,晋王愿撤军了!”

原本,御前有赐座待遇的只有秦会之,如今,陈伯康也有了这份殊荣。

周帝又不是没派人请过他,但他一直称病。

沈该刚提出自己的疑问,韩世忠赶紧手忙脚乱的在身上一阵摸索,随后又从掏出一张笺纸来,“哦,漏了一项,还有这个!”

“咳咳,你们谈你们的,本王不插手”

韩世忠连忙改口,问候你母亲确实比肏你娘听起来文雅。

沉默间,又是胡佺,石破天惊道:“陛下,陈大人在淮南时,于经济一道颇有见解,短短数年,便将淮南经营的有模有样,不如请陈大人就任三司使!”

眼下临安,随时有倾覆之虞,焦头烂额的周帝闻声,不由恼怒,低声斥道:“慌慌张张,哪里还有一丝官员体面!起来好好说话,何喜之有!”

最后一句,语气已森然。

还好,晋王出口喝止了韩世忠的输出,随后转向沈该,一脸歉疚道:“哎!让沈大人见笑了,韩将军对淮北一事耿耿于怀,这才出言不逊。哎,这帮兵痞,本王也难以管束啊!”

今次负责和沈该商议的,却是晋王手下第一无赖,泼韩五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去年的陈景安在韩世忠面前,最多算是个雅痞至少人家柳川先生不会张嘴老子、闭口爷爷。

他就不怕事后朝廷拿他家人出气么?

随后又转身对后方小乙道:“小乙,替我送送沈大人。”

沈该又不傻.方才韩世忠那句九月十五轰城,只不过是替晋王说出最后通牒罢了。

众臣沉默,眼神却总不时瞟向秦会之。你独相十年,把持朝政,享尽了风光,便是这次北伐也都是你的主意。

“韩将军,文雅些!”晋王只得再次开口提醒。

秦会之敏锐感觉到,自己养下的这条狗,似乎是有了新主人、新靠山。

双方关于赔偿金额的诉求,差距过大,韩世忠一听便恼了,拍案而起道:“肏你.问候你母亲!你打发叫化子啊!你回去告诉那皇帝老儿,他给便给,不给待爷爷拿了临安亲自去皇城内搬!今日九月十三,我最晚等到九月十五,到时尔等若不能接受全部条件,老子轰烂你这鸟临安、砍了你那鸟皇帝的脑袋!”

但殿内的气氛却格外古怪,有人觉着,秦相肯放权,是因为城外淮北军的巨大压力。

“我军仁义!多出那七千两,便不要了,凑个整数一万万两,合理吧?”

却见陈初似乎认真思量了一番,摇头道:“谢皇上美意,但本王平生不好女色,如今西北未定、关外金国未灭,实无心那温柔乡啊!”

就在他斟酌着如何开口之时,殿外忽有小黄门来禀,“枢密院承旨罗大人进城了!”

“此话当真!”周帝的嗓音甚至出现了一丝颤抖。

这么一打岔,商讨和议之事暂时停了下来,大家都想看看,这罗汝楫孤身进城到底为了何事。

可罗汝楫却赶忙摇头,只道:“陛下,晋王已答应微臣,不用陛下下罪己诏、不用陛下呈降表,便是那赔银,也可减免一二!”

周帝连忙召集中枢大员开了场小型朝会。

“哦哦.问候你母亲的!”

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沈该耳听韩世忠对皇上不敬,却也不敢朝后者发火,无助的像个被泼皮堵在了暗巷内的小娘,只得看向了晋王。

进门时,急匆匆跑进来的罗汝楫便被一尺高门槛绊的跌了一跤,看起来分外狼狈。

周帝脸色颇为不好看,看向秦相的眼神也不那么温柔了你看看,你提拔的都是些什么人,万俟卨为朕惹来这般大的麻烦,那罗汝楫也不顾皇恩浩荡,连他也投了!

众人等待陈伯康到来的同时,沈该踌躇再三,还是说出了在淮北军营中见到了罗汝楫、桑延亭、郑怀汉三人。

就连秦会之也一时未能猜透自己这狗腿子的意图。

见沈该讨价还价,坐于下首的韩世忠怫然不悦,斥道:“齐周两国既为兄弟之邦,你周国却背盟偷袭!我淮北为此战死了多少弟兄,肏你娘,老子没叫你家皇帝老儿偿命已算爷爷发了善心,你还有脸抱屈?”

狂喜之下,周帝大步走下御阶,亲手搀起罗汝楫,君臣二人四目相对,竟都磕上了泪花。

结尾处,还是没忍住带了句口头语。

错身而过时,罗汝楫和沈该对视数息,两人似乎都有许多话想说、想问对方,但碍于场合不对,最终甚也没说。

三司使这财相已空缺多年,胡佺这是要生生从秦相手中为陈伯康夺下一块大权啊!

韩世忠轻蔑的看了沈该一眼,道:“精神损失费都不懂?枉你还是个读书人哩!这叫战后创伤”

一番嘘寒问暖后,周帝迫不及待的进入了正题,毕竟后天就是九月十五了。

说到底,别的条件,譬如罢免王庶、通商等等都能答应。

看来,初哥儿好美色的传闻已传遍天下了,又是送女人的招数。

直到一刻钟后,风尘仆仆的罗汝楫赶到了勤政殿。

他专权多年,自然树敌也多,交出万俟卨一家,已极大损伤了他权臣的震慑力,此时他只要敢开口,不管说啥,都有可能被群起而攻之。

周帝蹭一下从御座上弹了起来,可惊喜脸色一瞬即逝,下一刻眉头已皱了起来,“你答应了他甚条件!可是要朕出城呈降表!”

不与你这泼皮一般见识!

沈该做了自我心理建设,随后接过那信笺看了起来,上头列举了周军北侵时对淮北造成的破坏。

韩世忠双手一摊,见沈该涨红了脸不吭声,便又朝陈初道:“王爷,您来评评理,每人赔十两,多么?”

一千万,已是临行前周帝亲口对沈该说出的底线了。

“臣,参见陛下.咳咳”

可他们这些条件,大周确实做不到啊!

“陈大人”周帝提起陈伯康不由一叹。

即使在这般严肃场合,依然有不少大臣瞪大了眼睛,错愕的看向胡佺,随后,又看向了秦会之.

十年来,大周只有秦相这一位总览军政财的独相。

“罗大人,真乃朕之肱骨!”

当日,午时前后,沈该乘吊篮入城。

这时,专门负责对齐国情报工作的枢密院机速房主事胡佺却主动出列道:“陛下,为今之计,只有请陈公出山与淮北军和议!”

加上这四千万,赔款确实够一万万两了,甚至还多出七千多两。

先不说这一万万两赔款筹不出来,仅是那要求皇上下罪己诏、出城呈降表一事,皇上也不可能答应。

不过,无论哪种想法,大家都明确了一件事在太上皇坐镇安丰的情况下,谁能和淮北,或者说谁能和晋王搭上关系,谁就能在临安朝立于不败之地。

“韩将军!”

‘嗡’

巳时,陈初送沈该离营,途中一直温言向后者赔不是。

而陈伯康同样不舒服.按说,和议达成这件大功,该落在他头上才对。

这罗汝楫是从哪跳出来的?

他说的,都是我的词啊!

到底哪出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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