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脏吗?”
榭尘轻声的说出口。
倒不是在询问白衣服务生,而是说着这些话,自己好像真的能够在心里顺着摸索出什么。
但一旁费劲拖着地的白衣清洁工却听进了耳朵里。
“说了,都是脏的。”
“不脏,你们就不会到这里来,懂吗?”
榭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既然每个人来到这里,就都是脏的,但应该还有个人样才对啊。
可到底是怎么让他们变得越来越脏?
榭尘光想着,却没啥思路。
白衣清洁工拖着被自己踩撒了一半的水桶,往前走了好几步,拖着那些还没拖过的地板。
榭尘连忙跟上去,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朝着另一些不解的方向询问。
“那竟然脏了,应该能够洗干净吧?”
白衣清洁工会心一笑,好像听自己这么问,打心底的开心。
“当然。”
“每个人都有把自己清理干净的能力,也有着这个责任,但是决心很重要,能够想到这一点更重要。”
“可是过程却是十分痛苦漫长,不是谁都能够坚持下来的。”
“脏的越久,清洗起来就越困难,有这个觉悟也就更渺茫了。”
榭尘呆愣着,白衣清洁工这些话自己压根就听不太懂。
脏了,只是一个代词,清洗干净也是。
可这分别形容着需要去干什么事情,才能够把自己身上的肮脏给清洗干净,榭尘没有丝毫头绪。
榭尘捂着有些发胀的脑袋,慢慢的蹲了下来。
身体又开始出现一股无力感。
白衣清洁工也是见到了自己的反应。
“这么快就撑不住了吗?”
榭尘听清了他的话,猛然抬起头死死盯着他。
自从下楼之后,自己的身体状况按道理来说不会变差,但在遇到白衣清洁工之后,说话甚至都还没超过两分钟,就又开始出现头晕目眩的状况了。
这中间绝对有问题。
如果能够搞清楚缘由的话,那这酒店的大概规律,也算是被自己给摸清了。
刚提起些心气的自己,还没来得及暗示着加油打气,钻心般的疼痛又从后脑传来。
整个脑子就像要炸开一样。
身上的骨头也变得酥酥麻麻,肌肉甚至都要融化瘫痪了的感觉。
榭尘瘫坐在地上,表情十分的痛苦,这种情况是连动的能力都没有,否则真的想直接给自己一个了断。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这本身就是一个十分艰难的过程。”
“当然对你来说确实要短长很多,毕竟你身上没有像他们那么脏,要洗掉也不算久。”
“只不过这个地方还是太肮脏了,哪怕我每天都在这里清洗,也挡不住越变越脏,只要你一个不小心,你就会浑身爬满污垢的。”
“路在你自己的脚下,这些东西我没办法替你做决定。”
本来已经躺在地上的榭尘,强咬着牙挣扎着坐了起来。
白衣清洁工好像有些惊讶,几根手指捂住了嘴巴。
“不错不错。”
“但尽管你的过程很短,可这些痛苦加起来,也已经足够你度秒如年了。”
“撑这一时半会不算什么本事。”
榭尘大口的喘着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顺着脸颊滑落。
感受着面前的恍惚,白衣清洁工在自己眼里也逐渐迷糊起来。
倒不是说出现幻觉,而是剧烈的疼痛让自己的视线受到阻碍。
榭尘打开沙哑的喉咙,费力的问了一句。
“那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这个问题仿佛掏空榭尘所有的力气,随着声音的停止,强撑着坐起来的榭尘整个身子都软下来。
就像一摊烂泥似躺在地上。
“很简单。”
“只有你***救赎***认知到***\/*多吃**食物**存活下来,离开……”
“……”
躺在地上的榭尘已经到了眼神涣散的程度,白衣清洁工后半句的话,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听进耳朵里。
在听到好几个关键字眼后,榭尘还是没能坚持听完,便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