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

“不好意思，不感兴趣。”

“喔，好的，打扰了。”

哒哒哒～

零壹走进楼梯间，只感觉自己的笑脸都绷不住了。

“底层的工作还真是不好干。”他呼了一口气，再往上走了一层。

他已经走访了二十四户人家，三家没人，十家表示不感兴趣并礼貌地请走了他，还有六户态度恶劣，五户居然表示有兴趣……

这大千世界的人还真是各有不同。

零壹脑海中出现了这样的莫名想法。

他甩了甩头，把杂念甩出脑子，准备继续重复劳作。

然而很不巧，连巧了三门，都没有人回应……嘛，也算是减轻工作量了。

零壹乐观的想着，敲开了最靠近边缘的公寓门。

没想到，刚敲了一下，门就被打开了。

零壹顿时扬起笑容，“你好，我是……额？”

他愣了愣——因为眼前没人。

恍然，他意识到什么，低下头。

一个非常水灵可爱的短发小姑凉正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叔叔，你有事吗？”小女孩歪了歪头。

“……”

现在的小孩警惕性有点低啊。

零壹感慨了一下，面上不动声色，“我是来做歇会宣传的，你还小，不太懂这个……你家大人在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稚嫩的嗓音十分甜美：“没有哦，哥哥他出去了呢。”

哥哥带着妹妹……这是什么重组家庭？零壹想道。

而面前的女孩举起手里抱着的娃娃。

“除了我，还有克罗喔。”

零壹转向女孩手里的娃娃……喔，不是娃娃，是一头活的乌鸦。

只是因为乌鸦被抓在手上，没什么动作，嘴巴也被金属框箍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所以死气沉沉的像个玩偶一样。

零壹看了一眼瞪着眼睛的乌鸦，笑道：“这是你家养的乌鸦？很可爱。”

“谢谢叔叔。”女孩看起来很高兴，“叔叔要进来坐坐吗？”

“……不了不了。”零壹尬笑一声，“我……额，叔叔我还要去工作，就不打扰了，再见小妹妹。”

女孩喔了一声，“叔叔再见。”

零壹笑了笑，转身慢慢走进了楼梯间。

女孩目送他离去，也随之关上门。

门后。

她取下了克罗嘴上的嘴套。

鸟嘴颤抖着，发出一点点声音：“嘎……是，是主人……嘎，怎么会，长的一样……”

灰原哀把它放回笼子里，锁死：“你的观察能力还挺强的，这都能认出来。”

对方虽然跟栾泽长的一模一样，但她从没见过栾泽有过这种夸张打扮，如果只是短短看几眼，她可能不一定能马上反应过来。

“……嘎，主人，一样……”克罗还处于恍惚之中，鸟音悲痛，“主人……嘎！没有认出我！嘎！”

灰原哀坐回沙发上，拿起旁边不断振动的手机，“好了，老实呆着吧……喂，怎么了？”

“栾泽呢？”

电话里传来琴酒阴冷的声音。

灰原哀拿起一本杂志：“他去那边了，有事？”

“不，我只是例行问问。”琴酒声音一顿，“等他回来后，问问他有没有去过西多摩市。”

“哪里出事了？”

“嗯，有个成员似乎脑子出了问题，疑似有把西多摩那栋双子大楼炸掉的倾向，我得排除一下干扰因素。”

“喔，西多摩。”灰原哀看了一眼栾泽摊在桌子上的地图，“那没什么事了，他没有往那边去，我记得他说过他只是去江古田。”

“知道了。”

琴酒的声音又顿了顿，但没挂掉，这次持续的时间有些久：

“如果他回来，跟他说一声，让他报警。”

“……喔。”

灰原哀应完，等琴酒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在桌上，陷入沉思。

良久。

她才想明白了琴酒的心思。

大概就是……既然组织成员疯了，而且可能造成超出预期的危害，自己人去解决恐怕有风险，那还不如直接报警解决一切……

反正一个外围，对组织真实情况的了解几乎为零。

相同这一点，灰原哀没了杂念，专心研究自己买的实验器材的说明书——有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没见过，饶是她堂堂博士，也得看使用说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