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殷低眼看了看越淮拎着他衣领的手,笑了一下“你觉得我会伤害她吗”
“你不会吗”越淮脖颈青筋都爆了出来,“死了又活了,谁知道你现在是什么东西,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想报复我,可以,我给你报复,司姒不行”
雍殷也不笑了,看着越淮“这就是你和把你养大的人说话的态度”
越淮咬牙沉默了一会,一字一顿低声说“那我可不可以请养父你看在你的骨灰还是我捡的的份上,离她远一点。”
“不可以。”雍殷抬起手,攥住越淮的手腕,让他放手,“我就是为她而来,你想阻止我,那就先杀了我。”
雍殷又弯起唇,像问越淮一个极其平常的问题“你敢杀了我吗,越淮”
越淮的手慢慢放开。
十分钟后,雍殷换到了1号房里,司姒看着蒋临夜离开,转身要进内间。
“终于只剩下我们两个了。”雍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姒姒。”他顿了顿,“好久不见啊。”
越淮听到蒋临夜进来,头也没抬,烦躁地无意义刷着屏幕。
他为什么没有把交换权买下来为什么让雍殷抢了先
和其他人竞争是另一回事,雍殷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是个隐藏自己身份,莫名其妙死而复生的“人”,如果他想对司姒做什么
越淮皱起眉,思考要不要把雍殷的事情告诉节目组,如果他们不信,他就以要收回古堡,不给他们做场地为理由,强行停止节目。
总之,不能让雍殷和司姒单独待一个晚上。
越淮都站起身了,屏幕上突然跳出个新消息,他只扫了一眼,便点了进去,将节目组刚上架的新品买了下来。
号外号外,节目组上新了“室友交换权”,价值四十心动币只交换室友,亲密度不变优先级低于之前售出的“房间交换权”,就是说,不能把室友换成雍殷,其他人都可以。
没了没了,又被秒抢
谁抢的
哈哈哈哈刚换了室友的小狼狗同学
越淮第一时间找到导演“我选择司小姐。”
“好。”导演笑眯眯,“那就麻烦司小姐和蒋先生再交换一下吧。”
哈哈哈哈哈哈太戏剧性了,导演肯定是故意的
弟弟还是太容易上头,这么多钱,买来一个不涨亲密度的交换权,你明天怎么啊
雍殷我才和司姒见上一面,怎么她就要走了
越淮拿来吧你。
他们两个较上劲了是不是
但是,2号房间小,而且没有套间啊,弟弟还是太冲动,这不委屈姐姐了吗
反正肯定是让司姒睡床,小狼狗在地上随便对付,不算委屈姐姐吧
雍殷收到了通知,把手机屏幕锁了,不见生气,抬眼看司姒“真的不来找我吗”
他走近司姒“如果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完成你的任务呢”
司姒看向雍殷,还没说话,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越淮站在外面,雍殷好像根本没问司姒问题,如常看向越淮,他和司姒站得很近,从越淮的角度看,他们甚至将要拥抱在一起。
越淮眉眼更冷“我帮司小姐拿行李。”
雍殷没阻拦,司姒先一步进到内间,越淮也迈长腿进来,在经过雍殷的时候,雍殷声音很轻“你以为我和她不在一个房间,就万事大吉了吗”
越淮脚步顿住,冷冷看了雍殷一眼“如果她有事,我不会放过你。”
雍殷什么都没说,只是弯起唇。
等司姒搬过来,越淮和她在一个房间,把门关上,那股因为雍殷而来的冲动慢慢褪去,他开始注意到她身上的冷香,还有,他们将要单独住在一个房间的事实。
他看向正在整理东西的司姒,又赶紧移开目光,转移注意力一样去拿旁边的东西,手上却没拿稳,让东西掉下来发出声响。
他赶紧捡回那东西,看向司姒“对不起。”
司姒没说话,越淮喉结滚了一下“你睡床,我摔地上。”他指了指自己的睡袋,看着光秃秃的地面,越淮有些懊恼这两天没多买些家具,房间里根本没有什么可以用的柜子桌子之类的。
司姒还是没出声,只是看着越淮指的睡袋,越淮以为她嫌弃他离床太近了,蹲下身,把睡袋往远处拉了拉“我睡这里,可以吗”
司姒走向他,似乎要离近看效果,越淮蹲在那里等她的意见,而她并不是冲着睡袋来的,抬起手,伸向他的头顶,越淮本能地躲了一下,他很讨厌别人摸他的头发,但意识到这个人是司姒以后,他喉结又滚了滚,收起桀骜的利刺,乖顺地微微低下头,甚至挪了挪,把头顶送回到她的手心下。
司姒指尖抚过越淮的发梢,他这个人太倔强太不可驯服,纵然是服从的姿势,还是浑身冒着收不住的戾气,和他的性格相反,他的头发还挺软的,她低头问“为什么不睡在床上”
“床好像够大。”
越淮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司姒很耐心地等他回答。
越淮本来想用沉默应对过去,但看到她好像一定要他说为什么,他微微仰起脸,很冷冽的音色却在服输“别逗我了。”
怕她不放过,顿了顿,又补了两个字“姐姐。”
司姒看了他一会儿“你是因为司家的那个阿姨跟你说的话,觉得误会我了才对我愧疚,这么想要补偿我的吗”
越淮没说话,默认了她的问题,他的变化的确是从那天他从司家离开时,一个阿姨将他拦住,跟他说司姒被逼婚的不容易,被打得留了疤那以后开始的。
司姒指尖缓缓地换着角度“可是,那都是假的,你要怎么办”
越淮在一阵要将他全部吞没的酥痒中听到了她的话,抬起眼看她。
“是我让她拦住你,对你这么说的。”司姒低着眼看越淮,“都是假的,我很清楚,你也应该很清楚。”
越淮定定地看着她。
“她说我后背有疤。”司姒稍微用了点力,让越淮更仰望她,“舞会的时候,你没看到,我背上什么都没有吗”
“那个故事也许是真的。”司姒顿了顿,“但故事里的人绝对不是我。”
越淮好像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她如此直白地表明她故意欺骗他,可他的愤怒呢
为什么没有
对了,他也怀疑过,为什么没看到她的疤痕。
如果说舞会时她用化妆品遮掩了伤疤,直播间的观众可能看不出来,没和她跳过舞的人可能看不出来。
但和她跳过舞的自己不可能什么也没发现。
他是怎么说服自己放下怀疑的
嗯,他不用说服自己,他宁愿相信那是真的。
他心底清楚,他需要一个理由,不用做出怨恨她的样子,臣服在她给他带来的欲望中,名正言顺地顺从她。
甚至为她,要和养他长大的养父拼命。
从小到大无数人说过他不服管,一身反骨。
可他却巴不得有个借口,让他剔除一身的骨头,对她言听计从。
“何必呢。”司姒像奖励小狗一样,拍拍越淮的头顶,转身准备休息了。
越淮蹲在那里,很久没有动。
被司姒告知真相并没让越淮发疯发狠,相反,他很平静,甚至还很贴心地等司姒上床后,才关了灯,还是像之前一样,认认真真地照顾她。
他睡不着,也不敢随便翻身,借着院子里的光看睡在床上的人,自己也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
雍殷睁开眼,不在房间里,而是在仙气缭绕的深山中。
低头看湖水,映出的面目模模糊糊,可他知道,这张脸和他的不一样,轮廓相似,但更漂亮妖孽不知多少倍。
不过,这张脸从某种角度也属于他。
再往下看,他盘膝坐在冰玉之上,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洁白无尘的衣袍,衣摆袖口无风自动,笼着层比月光还皎洁的银晕。
再无知的人看了,都会明白,这就是神明的样子。
雍殷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慢慢加热,手脚也无法随他自己的意识移动,却不惊慌,抬起眼。
终于,看到了那道身影又出现在他的梦里。
“姒姒,你来了。”
司姒,不,应该说是司姒进入雍殷梦境的意识投影走向他,隔着段距离看着雍殷以神圣不可亵渎的模样,自己勾开衣领,指尖淫糜放浪地缓缓抚过如玉般的脖颈,接着划开衣襟腰带,好好的神明样子,一下子变得比魅妖还不堪入目。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这个生性本淫的九尾狐在操纵他做这些。
“神明大人,你应该知道,九尾狐有蛊惑人心的法力,但对神明是无效的。”司姒坐到一边,手放在腿上,姿态比眼前的神明端庄高洁不知多少倍,“我不能操纵你的梦境,也不能制造梦境迷惑你。”
“我顶多只能来你的梦境看看你。”
雍殷微微张开唇,让滚烫的气息叹出去,努力按捺住自己的手停下来,撑在刺骨寒冷的冰玉上,看不清细节,却仍给人无比圣洁,甚至让人不敢直视的脸上泛起淡淡潮红,没去管凌乱的领口衣襟,只看着司姒。
“我知道。”
“这是我的梦,让我做出这些事情的人只有我自己。”
从一开始便是他,是他在见到她以后被欲念浸染,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日渐沉迷在这种淫邪的梦里。
她只是在他做那些梦的时候,来到了他的梦境。
“是所有神明都像大人一样吗”司姒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可惜没来得及,刚睡了他,就被天道抓住了。
雍殷抿唇没回答。
“我可真冤枉。”司姒说着抱怨的话,清冷的声音却根本不带情绪,“人人都说是我勾引大人你,非要我魂飞魄散。”
雍殷薄唇开启“如果你当时没有在我们双修后,马上丢掉我,我可以拦住他们。”
第一次见,她对他有了兴趣,来到他身边,勾引,不,不能说勾引,是被他当成一个乐子,一个玩具玩弄。
他那时还记得自己的身份,纵然心里已有了邪念的种子,表面却还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对她极其冷淡,甚至表现出厌恶,过了段时间,她觉得无趣,就突然离开了。
再见已经是百年以后,神魔大战,他在最脆弱的蜕化期遇袭受伤,她和她的新欢,或者说新鲜的玩具们路过看到她,她从高处俯视虚弱又狼狈的他,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后知后觉,原来她早就把他忘了。
她当然没有救他。
是他从尸山血海拼出一条路,于极限涅槃才活了下来。
因为他在大战中的贡献,他的神位已经高无可高。
可随着修为增加,他那些不可告人的欲念也在滋长。
正逢有下位神发出通缉,要将她杀之后快,他也就借此,派出所有力量,要把她带回身边,不过,他不想要她死,虽然她死了,他的心魔也就会破解,但他还是不想她消失。
她并不是被他抓住的,她是自己装作服侍神明的神女潜藏在他身边的。
她好像什么都不怕。
不然也不敢,在他身边服侍时,每晚到他的梦境里,欣赏他失态的样子,更不敢到谁都不敢进来的禁地,在他的默许下,与他双修,还在这之后,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可以轻易进入他的梦境这件事,就算他失去记忆,变成现在的样子也没有改变,在他的身份还是越淮的养父,越三爷的时候,他因为残存的神识在努力恢复记忆而变得思绪混沌,在凡人眼里就是病得越来越厉害,甚至失去意识,成天成天地昏睡,她来到他身边,不费吹灰之力地进入他的脑海,看他被记忆的碎片拉扯,偶尔陷入以前那些不堪的梦境里挣扎沉沦往复循环。
只有一次,她大发慈悲,成为了他的梦的一部分,让很久都只能从幻影中得到慰藉的他餍足了一次。
不久之后,他残存的这缕神识恢复,记忆回来,但那具身体已经无法继续用下去了,他用所剩不多的神力,捏造出一个新身份雍殷。
他做这些,就是为了找到她。
他恨她,恨到极点。
不能允许她这样魂飞魄散。
天道抓住她,要以渎神惩戒她,这是他无法改变的结果,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她的命,然后追随她而来。
别人以为他从一开始就存在,其实只是他强行加进去的印象而已。
不过,他也不是以前的神明,只是那个神明的一个分身,只不过拥有神明的全部记忆。
从天道手里保住她不可能没有代价,天道要她法力尽失剔骨分魂除尾连心都不可以留,一个妖,怎么可能受得住这些。
他自请,做她的行刑者。
在行刑的时候,把自己骨头魂魄剥离再化形,在天道面前偷天换日,留住她的,将他自己的说成是她的让天道过目。
天道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她也不知道,这件事只有他自己清楚。
反正都已经支离分解,拼不出一个完整的,他索性将自己分成不同分身。
她不是喜欢新鲜吗那他就让他的每个分身都不一样。
如果她还不满足,他可能还会将自己碎成更多片。
他现在就是分身之一,不过拥有神明的全部记忆。
另外的分身,就是天道给她的任务里,提到的攻略对象。
那个蒋临辰可能是他制造分神时的一个意外,无关紧要,就当他是蒋临夜那个分身的影子好了。
他猜,她不懂如何爱人,天道应该会让没了法力的她想办法获得别人的爱。
这些分身正好派上用场。
然而,最终落败的,好像依旧是他。
“大人觉得是我丢掉你的吗”司姒想了一下,“可我觉得是大人没有能力留住我。”
雍殷手背筋骨微微凸显,她每叫他一次大人,他身体里就要岩浆躁动,欲念和恨意都到了极致“你的任务应该就差我一个人就可以成功了,对不对”
司姒没回答,雍殷看向她,声音极轻“如果我永远不心动,不就能留住你了吗”
司姒受到威胁也不生气,淡淡地反问“大人是不心动,还是把心给了别人”
雍殷笑了一下,面容好像清晰了一些,越发像他白天的样子,病恹恹的,看不出攻击性“你觉得我会把自己的心给你吗一个骗子”
雍殷抬起手,突然来到司姒面前,修长的指捏住她纤细的脖颈“明天是你最后的机会,希望你能好好表现。”他靠近司姒的唇,明明可以吻下去,却没有这么做,还是用病弱的语气警告她,“其他的我不争气,但这个我没那么容易动心,所以只要有一点动心,哪怕百分之一,我都算你成功,放你离开,怎么样”他轻声唤她,“姒姒”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