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挺称职的干爹干一趟翻尸体的脏活,还没忘眼疾手快的给他宝贝干闺女捞了一袋角落里的棒棒糖。
他们出来这几天,饿倒是没饿着,但是吃的也不能说多好,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孩子吃的小零食自然不可能有。
这个叫西西的小姑娘拿到糖之后倒也没吃独食,一袋十个,她全分了。他们这一趟几百人,年龄算得上是儿童的也有那么不到二十个,小姑娘当然要捡跟自己关系好的给,刘小宝这种欺负过她的小恶霸肯定没份。
不光没份,几个小孩还促狭的挤到他面前吃。
刘小宝想抢来着,西西凶神恶煞的干爹没让,还把差点要为自己儿子出头的刘宇一顿好揍。
这才有了刘强跑来问能不能进县城去搜集物资这茬。
整个车队就定下来就地修整,刚刚去探路的回来说,前方原定计划要走的公路又出了差头,往前三十里左右路上有座石桥,倒不长,不到十米,可是诡异的塌了。
桥塌了这条路走不了,他们只能穿过前面的县城到下一段路上。
谢浔点着他的人在交通图上画出的桥的位置,听人汇报道:“那桥看着像是被炸断的,桥下是个不深的排水渠,渠底也有个坑。”
听到这,谢浔扯扯嘴角,露了个不怎么好看的笑来。
“真是什么牛鬼神蛇都敢跑出来占山为王了。”
等人四散开各干各的,云千落拉着谢浔问:
“你是说这里有人要劫道?”
谢浔微一颔首:“加油站死的那三个身上是刀伤,屋子里东西被搜刮的挺干净,那后面有个小仓库,里面搬得连个纸壳子都没留下,肯定是团伙干的。
往前的路就那么一条,高速离这挺远,附近从这过的都要走那条老道,那条路炸了就只能穿县城过去,正好让里面的人瓮中捉鳖。”
“你怎么知道一定有人在那边守株待兔呢?”云千落觉得他这分析有点薄弱,判断过于武断。
“我不知道,都是猜的,但是这个省去年冬天的时候因为寒潮死伤惨重,我记得他们当初的政令是县城强制向地市转移的,因为最冷的时候水电都无法保证供应,又没有集中供暖,完全不适合生存。所以这里应该没有大规模的居民留下生活了,可是那边死的那几个,腐烂程度看不超过三个月。
其实全国差不多都是这个路数,只不过有些地方是群众自发转移,有些需要强制转移。申城周边去年冬天损毁的公共设施都没有修缮,我不认为这里的政府会在半年内恢复当地居民生活。”
“所以你觉得现在这里面的人是主动脱离政府管控的——土匪?”原谅她一时词穷,蹦出了这么个远古词汇。
“那就不能天气暖和了,有居民自发回到家乡生活么,不见得一定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吧?”
只见谢浔耸耸肩:“所以我说猜的,咱们再看吧,做最坏的准备,要是猜错了更好。”
此时百米开外,那个装了三个无名氏尸体的房子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刚刚有人泼了汽油点燃房屋。
路遇横死的尸骨,替人收个尸也算华国传统美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