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俱是颔首,没了下文。
“罢了。”韦冲叹一口气,然后上前几步,“把门开了。”
“是。”遂是有人上前,缓缓开了大门,另有俩个拿着棒子走过去,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神情紧张。不等韦冲说话,其一便是扭过脑袋:“老爷,当心刁民!你往后撤些?”
“哪里的话?”韦冲皱眉,“若惧刁民,我又何必穿这身衣服!你们闪开!”
“啊,是……”
接着韦冲上前,终于看清来人,却是不相识的。
来者在前的,原来是个老头子,衣衫褴褛不堪,满面都是尘烟。在他左手边儿,还携了个十六七模样的少年人,嘴巴微微张着,两臂紧紧拽住老头子袖子。瞧起来俩个人都衣衫单薄,一并是瑟瑟发抖,见是他来,老头子就笑出声:“我就说总管大人不同其他,到底是能讲道理的!”
话没说完,就迈起步,眼瞅着将要走上来。
韦冲一时生厌,也不及等他说话,旁自有人使了大棒挡住:“立住!立住!不等再前!”然后侧目,小厮小心开口,“大人有话与他们讲?”
韦冲吸一口气,摆了摆手,示意大棒放下,接着投去目光:“就是你们二人府外喧哗?”
“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
还是老头子先叫起来,罢了,弯弯腰,竟算作行礼:“咱是从烨城来的,来,来寻咱孙媳妇!”
“不得妄言!”
旁边一个立刻叫道。
韦冲搓了搓有些冻着的手,眼也不再看他,只是嘴上还问:“你家孙媳妇,为何还来我总管府上寻呵?这却不合道理。老人家,私闯这般地方,你可知道你是犯了大过?这会儿就去罢,我也不再多言,全是看你老人家的份上,且饶了你。”
“还请总管大人明鉴!”
那老头子却是猛然跪拜,脑袋磕在地上,更是砰砰作响:“我是听闻,我家孙媳妇辗转到了你这府上,这才过来!若不然,咱怎么敢来这地方!大人!老爷!你看是不是这个理!”
韦冲皱眉:“那却也是……”稍停,又补,“可你家孙媳,如何却在府上?是她逃了,来我府上作事?这么远,却也不该的罢……”
“若是真的,还请老爷作主,不许她跑,就嫁我家娃娃!”
“若是真的,自无不可。”
话音才落,就见那老头子笑得宛若眼发光:“老爷大人的话,可是不许有假!”
“好了,不妨与我讲讲。”韦冲抬了抬下巴,然后向着后面儿一人看了一眼,那人便是小跑两步,且把大门闭住。接着,韦冲侧过身子,自有人抬来椅子,放到韦冲身后,待是坐下,韦冲喘了口气:“老人家,丑话我却放前面而,若是府上果然办不了,我就治你犯上之罪!”
“应该的应该的。”那老头子一边儿嘿嘿笑一边儿又弯腰,“要是咱没找对地方,给老爷们添了麻烦,那当然该受罚啦!咱懂!咱懂!”
韦冲颔首,有个丫头送来暖手壶,他是紧紧抱住,眼却仍看着地:“那你家那孙媳姓甚名谁?我差人在府里问问。”
“哎嘿嘿,没那么麻烦,没那么麻烦。”
那老头子笑着伸出俩手指:“就是烨城杨府的小姐,单名一个妙字。”
听是这话,韦冲愣住,缓缓抬头:“这话却是不许胡讲,老人家,你是……”
“我是咱小石头的七姥爷! ”
“小石头……”
“哦,就是叫殷峤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