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徐期闻言，应了一声，便是点头。

接着他把目光投向街道，太阳才从云雾里露出身形，在余光处散发热量。而些许气息也从街市里升腾，至于徐期的鼻尖儿。天将亮了，些许卖早点的这时候已经开始生火。

“小爷儿……”

大娘向前一步，轻声唤道。

徐期身子一震，这才想起还有大娘在身旁，忽然觉得似乎有些失态。摇了摇头，他侧目看，见大娘眼睛也没直勾勾盯着他，才算是稍稍轻松一些，再是应道：“我就随便瞧瞧，你不用在这儿，去忙你的罢。”

“哎。”

大娘应过，后撤两步，紧紧临着楼梯，却仍未走。徐期转过脑袋，又瞧一眼，这大娘才是弯了弯腰，转身去了。

在这时候，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不知为何，那大娘在的时候，他总觉得心里不安，浑身不自在。这时候，徐期甚至感觉身上好像轻了几斤，格外轻快。

转身，进门，印丸姬还在央中立着，是与范瑾说话。徐期踱步走近齐季，这边儿不消开口，齐季就与他讲：“这姑娘现在甚么也不知道。”稍停，又是低声，“咱们劝范叔回罢？”

徐期笑问：“兄弟你瞧够了？”

“哎……到底你家范叔在呢，无论作甚都觉得不大合当，不甚爽利。”接着齐季再压低声，“你我日后再来，如何？”

“我不大喜欢这里。”

“你也没如何瞧罢？”齐季瞥了一眼范瑾，又是轻声，“赶明儿咱们来时，自然不若这般，等到那时……哎，咱可得好好瞧瞧。”

“我是不想再来。”徐期抬头，望向屋顶儿，上面儿是一尾红色大鱼，并不熟悉，旁是些许荷叶，瞧着依旧喜气。罢了，他放下目光，平视齐季：“你也该瞧着了些，先前为了消息，诓骗了她，我是心里不很舒服，不知以何……”

“哎，却无必要。”

齐季抬手，接着摇头：“无非各为其主。”

徐期一愣，续着又说：“话是如此，可……”

“那般的事儿，我全作忘了。”

二人闻言，便是一齐扭头看去。

印丸姬正望他们，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该是见二人看了过来，她便是缓缓走到二人身前，稍稍屈膝，竟是行礼，然后话应是与徐期讲的：“便是不得出去，二位先前过来，也是让小女子晓得了不少本不明白的事情。再说出去不得，也该情理之中，小女子并无怨恨，不过，是有些许不甘罢了。小爷儿还莫别见怪，就当我疯病一场，如今好了。”

“哦……”

徐期应了一声，又是一会儿，才点点头：“今儿个却也叨扰姑娘。”

“无妨。”印丸姬抬起手，是在胸前轻轻挥动，接着一个弯腰，身子续着向后退去。

齐季却不饶她，赶前一步，也是行礼：“敢问姑娘欲要后事如何？”

“啊？”印丸姬微微一愣，身子站住。

不等她再说话，齐季继而上前：“在这青楼，到底不是办法。我虽男丁，可也有闻，此间地方有道是，从来养小不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