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与我讲嘛。”
说着,齐季侧过脑袋瞧,徐期已在喝凉水,便是不再理他,仍望徐虎:“你快与我讲讲,今个儿到底如何?”
徐虎点头,缓缓坐下,却是不忙着讲,只是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敲着桌子:“我是一路赶回来,这嘴里啊……”
“我晓得,我晓得。”
齐季说着,看看四处,干脆是从徐期跟前端走了水。不等旁人有反应,“啪”地一下就搁在徐虎的眼跟前儿,但听他道:“来,你喝这个!是有些埋汰了,也不妨甚么事儿!”
“你说谁埋汰啊!”
徐期侧目过来,但又见徐虎摆着手,只好且将火气压下。
“也无旁的。”徐虎喝过一口水,罢了,看着齐季讲,“杨姑娘怕冲撞范师傅,觉得近来便办红事多少有些不妥当,韦大人呢?也是这个意思,却是干脆向后延至一月后。”
“一个月后?”
“是也。”
齐季目光变了变,然后大笑着走到徐期跟前,到他后面,两只手都不闲,发力拍着他两肩:“你这丈人,可是怕你丢了命!哈哈哈!”
“哦?噢……”
徐期也想到了甚么,缓缓点头:“一个月后,那回事情也该过了,韦大人是怕我活不到那个时候。”
“你想明白了?”齐季停下动作,接着点点,坐他一旁,“所以你要活下来啊,不说为了别的,就说,为了杨姑娘,你也不该丢了命去。”
“嗯。”
徐期点头,且是应了。
可是有人坐不住,把这个瞧,又把那个望。
好一阵子,见是他们话且停下,徐虎才是看着齐季:“你们在说甚么事儿?好像还怪吓人的。”
齐季抬头:“那些吃犬粪的高丽奴最晚下月将袭营州。”
“啊,这……”
徐期又补:“我和齐季将入夜不收,那般事情,先前还可以说与我们无有关系,日后却是难走。”
徐虎看看徐期,又是扭头看齐季,见他们面色正然,不像有假,一时竟也懵了。再是一个呼吸,他偏转过了脑袋,朝着地上吐口唾沫,又是使不高的声音跟了句:“高丽奴!”
是时风平,门外又传脚步声。三人一齐瞧去,竟是来了个威风将军。那人身着甲胄,腰挎了刀,进门便是环视,身后还随俩个。
徐虎忙立起身,接着便迎上去:“将军来此所为何事?”
“我寻徐期。”
“啊?”
徐虎停住动作,而徐期这才看清,来者原是赵存,忙是笑道:“赵将军今日来此好大架子,把我徐叔都惊着了!”
可赵存无有变颜色,只是微微点头:“我是奉营州总管大人之命,前来办差。”
徐期一愣,又把赵存上下看看,果然不同寻常。他便抬起两手,并于一处,向了赵存行礼:“我们才刚回来。大人若是有甚么事儿,方才……”
“大人有令。”
赵存声音不大,却依旧是打断了徐期的话:“即日起,徐期便入夜不收作事。”罢了,扭头,是看齐季,“你的差事没有想好,日后我还须与韦大人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