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说的!他是他,我是我,咱们作工的和掌柜的岂是一回事也?”
“也是这个道理。”
徐期身子向后稍稍靠着了桌,罢了,眯起眼睛,点了点头:“还有别的要问么?”
“瞧你说的,像是我专来问你一般!”
“莫非不是?”徐期睁眼,直勾勾瞧。
“不是不是!”阿力连连摆手,接着咳嗽两声,竟显露出一副可怜模样,“你看你我都在一处作事,理应相互扶持。你啊,兴许是不晓得。这作掌柜的,心都一般的黑!你我关系好了,才能不得他的欺负!”
徐期目光落下,思量片刻,小心开口:“可我觉得,孟掌柜的人还不差。”
“却是哪里不差?”阿力闻言,哈哈大笑,“你是没碰着他差时候!”
“那兴许是。”
徐期却不反驳,又是点头,罢了也不理会与他,直接转过身子,接着去切饼子。该是再有一会儿,徐期他才说话:“要我说呐,你我作好份内的事儿,一切也便都好了。”
“你是不知……”
“少埋怨罢,也无益处。”
徐期打断他的话,接着空出左手,向后一指:“店前到底该有个人,你在这边儿也未免立得太久了罢?”
“徐期……”
那人声音低下来。
“如何?”
徐期两手不带停。
“你如何看高丽事的?”
“问我这个作甚?”
徐期扭头瞥过一眼,接着心念一转,笑着是道:“便是果然高丽占了咱们营州啊,我也还作我这手头上的事儿,没甚讲的。”
“哦……掌柜的说,你是营中来的。”
听是此言,身子一愣,徐期忙是吸一口气。
“若是营中之人,也不知在这儿为何。”
阿力说得轻松,却让徐期感到身子发凉。是时,他的右手霎时间握紧了菜刀,接着猛剁下去。眼瞧着饼子分几块儿,徐期左手习惯性地去取下一只饼子。
很快又是一只饼,此刻呼吸平稳了,他扭过头:“如何却不讲了?该有后话才是嘛!”
“哦,是。”
阿力点头,便接着讲:“要我说啊,我一开始也不信。也还是那句话嘛,营中之人,为何来咱这地方?”
“听你意思,你却如今信了?”
徐期故作轻松,哈哈大笑,暂且放下手中的活儿,转过身去,他便收敛了笑颜:“你却不笑?怎么,你却当真信了?”
阿力闻言身子一顿,接着也是陪笑:“不信不信!只是掌柜的说,昨个儿与你讲话,交代了甚,你啊,一下子就说了个是!看样子手还要抬起来!”
“哦……”
那是昨日之事,徐期有了印象。
他上下打量了阿力,很快笑着把话讲到:“先前饼铺管得严,要求从来都那般。”稍停,又补,“大家伙儿自然不乐意,听闻如今不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