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碰到仪器的那刻，这个空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碰撞了一下，瞬间摇晃起来，楚云歌一个晃神，就从空间里退了出来。

她睁开眼睛，皱眉吐气。

“你没事吧？”

轻寒还以为自己的鲁莽让楚云歌受到了什么反噬，大步上前，皱眉询问。

楚云歌摇头：“没事。”

然后喃喃自语道：“所以这个空间里的一切，只有我能动，别人就算能看到，看到的也只是我的意识，如果非要上来伸手触碰的话，整个空间都会消失。”

轻寒此刻已经完全惊了，他从一个小小的童仆成为药仙宗宗主的弟子，再从弟子一步步成为少主，自诩见了不少的事情和场面，但他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这里面的东西，大多是些检查身体的仪器，以及各种各样的药材，所以根本达不到你口中那种随便救人的效果。”

女人抿唇，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仪器和药是死的，用仪器和药的人是活的，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我们自己去寻找原因，所以轻寒，我不是不想救老宗主，而是因为还没有找到原因。”

听到这些，轻寒的脸上闪过几分愧疚，然后抿着唇，轻声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没什么，不过你要答应我，一定要为我保密，药物空间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不然一定会被有些人利用。”

“好，我答应你。”

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总算解开，楚云歌将怀里的盒子向上掂了掂。

“今天我去祭松前辈那里，其实是有收获的。”

她缓慢向前走了几步，开始一点点复述起来。

“祭松前辈说，老宗主喜欢华之师祖，但是二人本来是没有婚约的，在华之师祖去世后，老宗主一直在想办法研究出起死回生的法子，所以我们在老宗主房间里发现的那张纸条，就是我猜测的那个意思。”

“祭松前辈还说，起死回生之术不过是一种环境，可以让人进到一个空间，和自己想在一起的人生活，只不过这人会一直沉溺在幻境当中不愿意醒来。”

说着她转身，目光定定，和轻寒对上。

“所以老宗主的身体机构正常，却长时间昏迷不醒，只是因为他找到了进去幻境的方法，他心甘情愿沉溺其中，是他自己不愿意醒来。”

方才从祭松那处跑出来，楚云歌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件事告诉轻寒，只要能找到走出幻境的法子，就能让老宗主醒来。

可是现如今，她突然又改变了想法。

“轻寒，你想清楚了？真的想让老宗主醒过来？他是心甘情愿进入幻境的，在幻境里，他会拥有一切他从未得到的，如果醒来，那便是黄粱一梦，老宗主会陷入无限的空虚之中。”

说起来，这小老头还挺不负责任，为了一个不可能的人，将整个药仙宗给放下，还让活着的人担心。

不过人这一辈子，谁又不会做些错事呢？

老宗主这样，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种勇敢？

楚云歌直勾勾的盯着轻寒，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答案，可是男人始终沉默，始终也没有给出回答。

她抿着唇，最终说道：“这件事确实很难做出抉择，轻寒，你回去再好好想想吧，等你想清楚了再过来和我商量，如果你还想让老宗主醒过来，那我一定不遗余力的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