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微怔。
却无需老头多说,她就最先发现果果的衣裳被换了。
今早是她帮果果穿的衣裳。
她清楚记得自己给果果穿的是件淡粉色小裙子,现在却被换成件淡蓝色裙子。
难道是…
温氏脑海中很快有了猜测,但她没敢深思,先给闺女剪衣裳。
剪开衣裳的瞬间,温氏的手不受控制哆嗦下。
手中剪刀随即掉落在地。
剪头的刀尖还好巧不巧扎在她的脚背上,她却顾不上脚疼,而是心疼的不成。
闺女受伤了。
她剪开闺女衣裳看到的虽是块包扎着的纱布,纱布表面却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内里的伤肯定很严重。
温氏心疼的浑身都在颤抖,可她不懂医,只能干看着。
老头过来给田果果拆开纱布。
纱布被取下时,露出小丫头单薄肩膀下的伤痕,那是三条很深的虎爪印。
这得多疼?
在场的田家人都有被老虎抓伤,就不必多说了。
除温氏和田老三,其他田家人都也是心疼的倒吸冷气,同时又是满满的自责。
他们怎么就只顾得自己却没好好检查下果果?
都怪他们…
田老三和温氏也是自责,除此之外,他们还伸手就各自给自己扇了个大巴掌。
他们这对父母实在不称职。
闺女伤的如此严重他们竟浑然不知,甚至,昨晚还眼睁睁看着闺女忙了整整一宿…
他们简直是混蛋!
夫妻俩是真认识到了错误,田家人见状都来劝:事已发生,先照顾果果要紧…
老头也听见了。
但他却是满脸鄙夷。
还在给田果果擦拭完伤口后,不屑冷嗤声,“虚情假意!”
在他看来,温氏夫妻的自责很假。
他早就从钱豹口中得知他们遇到老虎群的事儿,本来他还挺佩服这帮人的勇猛。
而现在…
准确说,从昨晚开始。
这帮人因为田果果会医术就只顾得跟她要创伤药,问她怎么给自己擦药包扎…
却无人问问小丫头怎么样?
那个时候,他就觉得这帮人哪里是勇猛?
分明是没有心!
他冷哼声,倒也没再说什么,继续给田果果包扎伤。
温氏本就自责,听老头那句“虚情假意”更是自责,眼泪如断线珠子般往下淌。
田果果昏迷了三日。
温氏生怕闺女再有什么闪失,这三日都没日没夜守着她。
田老太等人已经醒了,得知果果受伤,老太太疼的心都在滴血,也寸步不离的守着。
谢书言更不必多说。
若非眼皮眨动不受控制,他这三天都不敢眨眼!
这就让田果果醒来后看见了几只熊猫眼。
却不等她问问家人都怎么了,就见个白胡子老头端着碗药递过来,“丫头醒了啊!”
“来,自己起来喝药!”
田果果忘了自己昏迷的事,见到老头更是懵。
是谢书言急忙接过老头手里的药碗过来喂给媳妇儿喝,并解释,“媳妇儿别怕…”
“这位是白爷爷。”
他还要继续说下去呢,就听白无常抢先道,“什么爷爷,我是哥哥,叫哥哥!”
田果果…
不说其他,就说您这一脑门的白头发和下巴的白胡子。
叫哥哥是认真的吗?
老头解释,“我今年不过才20岁,这满头的白发是先前试药导致,不是爷爷!”
这话他这三天已经说了几百遍。
奈何,没人相信他!
主要也是他这三天的作风有点疯癫!
若非果果的气色和身上的伤都明显有了好转,老太太都要怀疑他能治好果果吗?
而且,老太太还问过这话?
得到的答案是,“不是我吹,你家这丫头的命也就只有我白无常能救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