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皇后骤然一惊，面无表情道：“大师这是什么意思？本宫怎么听不懂？”

法灯和尚幽幽道：“一饮一啄皆是命数，逆天改命本就有违天道，若是再增杀孽，怕是......”

“大师慎言！”慕容皇后打断他的话：“本宫不懂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要说杀孽……”

她顿了顿：“你说的也没错！本宫这些年南征北战，手上染了不少血，若因此得报应，那也该是本宫受着，与旁人何干！”

法灯静静看着她一言不发。

慕容皇后迎上他的目光不避不闪。

“若大师无其他事，本宫告辞！”

她转身往自己房间去，不管法灯有没有看出什么来，她都不可能再停手。

她！输不起！

“明珠！”

身后传来法灯飘忽的声音。

“遁入空门，抛却红尘往事，我以为我六根清净了！”

“可你一出现，我就知道，贪嗔痴妄我一样不曾戒下。”

“可是明珠，这世间一切都是命数的，你逆天而行，将来必然要受……”

“我命由我不由天！”慕容皇后回头，神色毅然道：“不管将来落得怎样下场，我亦不悔今日所为！”

“就像当年…”

她抬头

望天轻声道：“我从不悔年少时的相遇，只是抛却真心给了不应该的人！”

“年少轻狂不知来日方长，该我的罪过，我从未打算逃避，可欠我的那些，也该一一偿还才是！”

法灯沉默。

许久，他才低低念了一声佛号。

“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必然会顺遂一生的！”

若真有劫难，他也会在佛前，求佛祖将所有罪孽都归于他身上，让她苦尽甘来不再受这世间苦楚。

“大师保重！”

慕容皇后轻声道了一句，转身头也不回离开了。

有些事她不是不懂，可错过就是错过，她有太多的亲人，还有即将到来的孙儿，那些都是她不能割舍的。

这一夜，慕容皇后睡得不怎么踏实，闭眼就是熊熊烈火将自己吞没，画面一转又是薛慕君被人开腹取子的血腥场面。

梦里画面反反复复，最后是慕容家血流成河的地狱惨景。

“娘娘！”云秋一脸紧张：“娘娘，你醒醒！”

慕容皇后醒来，已是满头大汗。

“云秋，几时了？”

云秋拧了帕子过来替她擦拭，有些担心道：“已经四更了，娘娘你这是做噩梦了吗？奴婢瞧着你满头大汗，神色惶然不安！”

慕

容皇后捂着心口：“是做个不大好的梦，倒也没多大事！”

云秋见她不想说，也不再追问，替她倒了杯水过来。

“娘娘，可要奴婢去给你熬碗安神汤？”

慕容皇后摇头：“不用了，外面出什么事了吗？听着闹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