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觉他和她此时的反应一样,都在颤抖,手心尽是汗水,既是紧张,又是兴奋。叶枫一声大叫,道:“我是你的老公啊!”余冰影羞得满脸通红,幸好黑灯瞎火,叶枫也瞧不见,道:“对不起,我当你是居心不良的坏人。”
叶枫定了定神,又去解她的衣带,无奈过于激动,几次都解不开,反扯成了死结,余冰影好气又好笑,忍不住要帮他,忽然想起:“我这样做,在他看来,岂非是个随便的女人?”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又不禁怨恨起叶枫来:“平时比狐狸还要狡猾,紧要关头,却似无头的苍蝇。”心中来气,在叶枫手背狠狠拧了几下。叶枫满头大汗,苦笑道:“便是铜墙铁壁,也不能挡住我横扫千军,逐鹿中原的脚步!”手指用力,嗤的一声,硬生生扯断了衣带。
手指所触之处,是一片细腻光滑的肌肤,在他手指抚摸之下,肌肤就似被烈日照耀的海洋,慢慢的升温,沁出了密密的汗珠,余冰影“嘤”的一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他,泪水夺眶而出:“我……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叶枫热烈地吻她,恨不得马上就将她融化,忽然之间,他极其惊诧地发现,无论自己如何投入,就是无法入戏,象征男性的某样器官,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
更要命的是,在此时此刻,心中却浮现出另一个女人,越来越清晰,是阿绣!而和他近在咫尺的余冰影,变得面目模糊,瞬时之间,心中一阵迷惘:“为什么会想她?明明我爱的人是影儿。”
是啊,为什么是她?他和阿绣,不过是拍拍屁股就走人的露水情缘,相互寻找快乐的**关系,余冰影才是他的真爱,他所做的一切,所承受的磨难,所寄托的希望,都是为了能够和余冰影在一起。
为什么历尽千辛万苦,心中却没有了冲动的感觉?他大叫一声,直直坐了起来,额头汗水涔涔,心中想起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来:“难道我对影儿,其实就像大哥哥对待小妹妹一样,只想尽力保护她,逗她开心,无关任何情欲?”
若不是这样,又怎么解释呢?余冰影是块宝,他只是想小心翼翼捧在手心,根本就不敢去亵渎,他和阿绣,既不受道德约束,又不必承担后果,这样的女人,是不是更令男人难以忘怀?
若不是这样,他在古墓里,和阿绣所发生的一切,竟是坦然无比,毫无内疚?他一直认为和阿绣逢场作戏而已,现在他才知道阿绣,是最适合他的女人,带着某种野性和诱惑的女人,永远让男人怦怦心跳,情迷意乱,就像青青。
余冰影虽然敢做敢当,干脆泼辣,但和阿绣比较起来,还是缺少某种东西,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幡然醒悟?现在他还能做干什么?最受伤的还是余冰影。
倘若她知道,自己不顾一切,做梦都想嫁给他的男人,此时居然想着别的女人,是何感想?只怕连死的心都有了,叶枫不敢再往下深想,他的脑子好像被倒入几十桶浓浓的浆糊,已经混乱不堪了。
余冰影点燃蜡烛,见他神情可怖,不由得吓了一跳,抹去他头上的冷汗,惊道:“你怎么了?”叶枫强笑道:“我……我……很好。”余冰影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嫣然一笑,道:“我们早生贵子,白头到老。”
叶枫好像让尖针刺到,面色惨白,一个筋斗从床上翻了下去,道:“今天不行,我们改天好不好?”余冰影道:“今天为什么不行?”叶枫道:“因为……因为……我……今天心情不好。”转过身子,便要奔出房去。
余冰影斜地里穿了过来,双手一横,厉声道:“不许走!”但见她的肌肤光滑如丝缎,腰肢纤细修长,双腿笔直修直,在烛火照耀之下,宛如一块完美无缺的白玉。
叶枫忙偏过头去,余冰影伸出两根玉臂,揽住他的颈部,双腿盘在他的腰间,一口气轻轻吹在他的脸上,叶枫情不自醉,打了几个喷嚏。
余冰影脸上带着微微怒意,道:“和我在一起,也不快乐么?”叶枫看着她,眼睛里带着内疚羞愧的表情,似乎想开口说话,又强自忍住,摇了摇头。余冰影吁了口气,紧绷着的脸松了,语气也和缓了些,笑道:“婆婆妈妈,一点也不爽快,倒要我来求你似的。”凑过头去,吻他的额头,鼻子,嘴唇。
叶枫眼前又是白茫茫的,余冰影秀丽绝伦的容貌,仿佛是隐匿在雾里的花,根本看不真切,鬼迷心窍般双手疾推。余冰影站立不稳,坐倒在地,双眼呆呆地瞪着叶枫,牙齿咬着嘴唇,一股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叶枫大吃一惊,急忙伸出拉她。
余冰影一掌击在他手背上,叫道:“我不要你管!”在这一刹那间,她又成了那个倔强果敢的女孩,叶枫不敢看她,道:“我……我……”余冰影道:“我不是没人要,死乞白赖的女人,你看我不顺眼,可以休了我,莫再来羞辱我,我也是有自尊心的。”慢慢站起来,往床前走去。
叶枫想拉住她,余冰影目光如电,冷冷扫在他脸上,一字字说道:“我高估了你,你不是一般的烂。”叶枫“啊”的一声,冲出屋外。
雪还在下,一般无法抑止的热意忽然自小腹涌起,化为一股热流,射了出来,他似抽了筋般,瘫软在雪地上,脸部肌肉在扭曲,嘴角在抖动,放声呼号:“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她?”
爱有许多种,只是许多人一直分不清楚,他也不懂,所以许多人都在被痛苦煎熬。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究竟是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