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郡主身上,有什么是他们想要知道的隐秘?”
他道:“这个……”
血虹神霄忽道:“我进来时,听到后院处有哭声,不知发生何事?”
召焕元心中想着:“你能够找到这里来,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与那神毅子之间的冲突?”
一想到自己被人当众抽耳光的事,必然已是被对方知晓,一时间面红耳赤。
但对方既已问起,终究是不好不答,于是道:“那是我的表妹,她白日时,被人当众打了一记耳光,此刻半个脑袋依旧发肿,极其疼痛。”
血虹神霄道:“原来如此,我这里有一颗小艮天城回春谷所制回天丹,消肿退伤,最有灵效,亦能延年益寿。世子可将它取去,给令表妹服下,必有奇效。”
取出了一个小锦盒,盒子打开,里头一颗白色半透明灵丹,药香溢出,瞬时间溢满整个屋子,沁人心脾。
召焕元大喜,接了回天丹,到了后院处,将回天丹给表妹服下。
不多时,表妹发肿的脸部便已痊愈,疼痛尽消。
召焕元出来道谢。血虹神霄低声道:“其实世子今日与那季毅之间的冲突,我已知晓。
“好教世子知道,我与那季毅也有一些过节,不想那季毅又跟世子你生出矛盾。眼看着,镇离天城便要到了,我必让他在路上彻底消失。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也与世子无关,只要世子知道就好。”
召焕元怔了一怔,但他终究也是聪明人。这血虹神霄本就是邪道,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如今就算是投靠寒氤王,亦是不改本性。
他过往一向待在中原或是小艮天城那边,与那季毅怕是见都不曾见过,能有什么冲突?
无非是想要借着这件事,卖自己一个人情。
若真的是他与那季毅之间的矛盾,何必在这里,故意说给自己听?
召焕元心知,这人情极大,自己要是真的请他去杀了季毅,这欠下的人情实在是不好偿还。
但一想到,一向养尊处优的自己,竟被那小子公然打脸,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抽耳光,他心中亦是火冒三丈。
更重要的是,当时周边本就有不少人看着。到了镇离天城后,也必然会遇上熟人。
这一趟,镇离天城那边请了诸多年轻人,肯定会有一些是他认识的,而这种事情,极容易传来。
若是他与那季毅同时出现在仙樱小郡主的诞辰上,被那小子一记耳光抽飞的他,凭什么去跟那小子争?其他人又会如何借机嗤笑?
召焕元心中越想越怒,但这里终究不是他的地盘,他也没有太多好办法。
若是在他的地盘上,早想出各种办法,狠狠地报这个仇。然而这里,他也没有太多手段。
召焕元咬了咬牙,道:“若是道长能够让那小子,再也到不了镇离天城,我自是记在心中,感激不尽。”
这个情欠了也就欠了。
总比再看到那小子,出现在他的面前要好。
召焕元心知,这血虹神霄,不只是法玄境的高手,更是左道之士,精通阴蛊、邪毒等各种手段。
能够杀人于无形,无声无息地,令人挫骨扬灰,不明不白地从此消失。
召焕元虽然当时没有能够看出,那季毅破他法宝的手段,但很清楚,那季毅依旧是元婴境。
法玄境之高手,想要杀元婴境,本就是轻而易举,更何况以这血虹神霄的手段,完全可以让那季毅,连是谁杀他都不知道,便让他暴毙而亡。
血虹神霄道:“既如此,世子不妨先一步启程,到那镇离天城去,如此一来,即便众人皆知,那小子是因得罪世子而死,但只要没有证据,谁也拿世子无法。
“世子放心,明日在镇离天城,您绝对看不到他出现在你的面前。”
血虹神霄露出阴邪的笑容。
秀乐长真洞天乃是三十六洞天之一,其派主更是道真境的高手,有国公之爵。
怕的是无法卖这个人情,只要对方肯收下这个人情,事情就好办多了。
至于璇玑剑阁的年轻掌门,死了也就死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金庭山地处偏远,璇玑剑阁在金庭山也只占了一峰而已,无关大局。
更何况,他既然决定出手,便有至少十七种手段,杀那小子于无形,让任何人都查不到他……何况即便查到他,他其实也是无所谓的。
“贫道便先告辞!”血虹神霄挥动拂尘,拱了拱手,道,“预祝世子此番马到功成,抱得美人归,也希望你我双方,以后还有合作机会。至于那碍眼之人,到明日起,天下人谁也别想再看到他。”
缓缓退了出去,纵空一跃,消失而去。
待到血虹神霄走后,召焕元立在那里,缓缓地吁了一口气。
虽说与这等邪道合作,日后不免尾大不掉,但一想到那个敢当众抽他的小子,将无法再看到明日的太阳,他的心中便畅快无比。
“给脸不要脸!”他咬牙切齿,“区区萤火,非要跟本世子作对,死也活该。”
当下,便按着血虹神霄的嘱咐,收拾一番,告知当地官员后,连夜出城,往镇离天城去了。
第311章 小女师叔的反杀
小女师叔生气了,在昨日季毅与小艳不断地“赔罪”之后,她看上去更生气了。
她紧紧地绷着脸蛋,一言不发,使得他们两个终于不敢太放肆。
到了早晨,季毅乘坐着豪华的马车,出了城门,往镇离天城方向驶去。
这一路,人并不太多。
昨晚这里下了一场雪,此刻雪还没停,天寒地冻的,哪怕是练过武的,都会觉得寒冷。
虽然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寒冷实在算不了什么,但普通人是无法在这个时候上路的。
替他们赶车的车夫是练过武的,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据他自己说,曾经入过玄门,在玄门中做过外门弟子,练过一段纯阳功法,所以耐得住寒冷。
一般来说,像他这种武者,怎么也不至于做个车夫,不过这马车属于官方驿站,他这个车夫属于“体制”内的人员。
再加上车中的这位、带着两个小道童的公子哥儿给的太多了,他自也乐得赚这个外快。
小艳从她自己的百宝囊中,掏出了一柄凤势瑶琴。
瑶琴是青玉色的。
她盘膝而坐,靠着一股真气将它托住,十指在琴弦上快速弹奏,弹得犹如狂风骤雨。
季毅只看到她十指交错,琴声也犹如千军万马呼啸向前,竟以一人之力,弹奏出多人合奏的感觉。
待她一曲完毕,季毅笑问:“原来你还会弹琴?”
小艳嘻嘻地道:“莫说弹琴,我可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无所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