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我们,还会有更多的人加入商业联合会,你杀得了我们,却拔不了我们的根!”
“有本事你杀光商业联合会的雇员啊!”
“那可是小半个卡西米尔的人口!你敢吗?”
“敢吗……”
啪!
话还没说完,就被夏语一巴掌抽了上去。
“你这人心地恶毒啊,”夏语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商业联合会的雇员?不都是些打工人吗?”
“我杀他们干啥?有什么好处?我有不是疯子。”
“你不敢!你不敢!你不敢!!!”
听到这里, 老头好像胜利了一样,“你不敢杀他们对不对!”
“哈,雇员?打工人?我们罗纳德家,咳咳,几十年前也只是你口中的一个雇员!”
“我的祖上只是一个小小的骑士扈从,他的父母都是一无所有的贫民!”
“现在呢?经过几代经营,咳咳,我坐拥亿万身家,哪怕是贵族也得对我笑脸相迎,如此珠玉在前,你觉得有多少人盯紧了我的位置?”
“数不胜数!杀了我一个,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想要取而代之的人,总会有人坐上我的位置的。”
“你口中的每一个所谓打工人,都有这种可能!”
“你咳咳,你杀得绝吗?杀得尽吗?”
“天下人谁不想过我过着的日子?有机会谁不想取而代之?”
“难道你想凭借杀人,就把人与生俱来的贪欲都杀干净吗?”
“白日做梦!”
“你杀不绝的!你杀不尽的!人的贪欲是无穷的!为了钱,为了权,为了往上爬,人什么是都做得出来!”
“这些年我见多了!”
他恶毒的看向夏语,“我在下面等着你,等着你信念崩塌,等着你众叛亲离,等着你变质……”
“等着你抱着你那可悲的理想溺死的那一天!”
夏语听到这里挑了挑眉。
然后毫不犹豫的把他挂了起来,看着被勒住脖子所以止不住的在半空蹦跶扭动的老头,他嗤笑一声。
“哈?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高尚了?”
“还真以为我是圣人啊?”
“把除去全天下的不平等和压迫放在肩上的圣人?”
“不好意思,我还真没那么高的思想觉悟,还真是惭愧呢。”
“你说得对,对,确实杀不绝,杀不尽,但我为什么要杀绝呢?”
“商业这种东西,不应该是政府来监管的吗?为什么我要把担子揽到自己身上?”
“腐败这种东西,不应该由监察机制纠错吗?为什么我要来负责?”
“国家的堕落,自然会有人忍受不来站起来在换新天,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这天下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又不是我的原因,我为什么要负全部责任?”
“为了全人类的解放我尽点微薄之力就是了,这么可能把这个担子全压在自己肩上?”
“我又不傻!”
“前段时间可是才有一个老人家提醒过我呢,以一人伟力达成的解放根本不算是解放,人们只是头上换了个温和的统治者罢了。”
“不从思想上让人站起来,说什么都是白搭。”
夏语耸了耸肩。
被吊上路灯的老头瞪着眼睛死命扑腾。
“哦,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夏语淡淡一笑,“既然我不是圣人,那为什么要管你们的闲事对不对?”
“心里很想不通是不是?”
“很简单啊,”夏语抬头看去,眼中满是真诚,“看你们不顺眼。”
“这个理由够不够?”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在吊死你们只会,就要接管这个国家,管商业联合会这个毒瘤,管卡西米尔人的衣食住行?”
“这些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卡西米尔人,我从来不欠这片土地上的人任何东西。”
“我为什么要对他们负责?”
“他们没有政府吗?他们没有自己的英雄吗?他们连一个可信之人都找不出来了吗?”
“他们没有手?还是没有腿?或是没有心?”
“他们不会自己站起来吗?”
“你指望他们站起来……”老头拼尽全力挤出几个字,“哈哈,你指望他们自己站起来?”
“那些贱民,他们怎么可能站得起来?”
“你……咳咳,你在白日做梦!”
“不,恰恰相反,”夏语听到这里微微一笑,“你以为我为什么还没有彻底掀翻这个让我觉得恶心的国度?”
“因为已经有一批人在站起来了。”
“即使很稚嫩,手段粗糙,没有纲领,只是在下意识的抱团,即使很弱小,你们随便拉点力量就能剿灭,但他们的思想已经开始觉醒。”
“在你们骄傲的移动城市之外,已经有人联合了起来,杂七杂八什么人都有,全是你们所看不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