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欸欸——!?”
什、什么F罩杯?!
“变、变态!”
“还想头发,嘴巴,唔——”
见春泷喋喋不休地准备继续讲下去,恼羞成怒地她翻过身去,果断封死了对方的嘴巴。
当然,她考虑到自己没洗过手、手可能不太干净的问题,直接选择用自己的嘴来堵住——
这只是讲卫生而已!
她自我安慰地想着。
?
经过人烟稀少的神社奥宫,春泷和蝶子直到踏入山下的餐厅前,两人都一声不吭,只是牵着手往前走着。
太卑鄙了,居然在那种时候亲上来。
春泷悄悄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身边的女孩,看着她那伴随步伐而摇曳的及肩乌黑直发,心中意犹未尽地回想着那时胸口处的压迫感。
缓冲垫之所以被叫做缓冲垫,就因为它是缓冲垫。
他脑海中思绪已经缠成了一团乱麻。
至于蝶子……
咱在哪里?咱刚刚做了什么?咱接下来又要去哪里?
她只是任由春泷牵着她往前走,整个人的脑袋几近陷入宕机状态。
这倒并非亲吻过于刺激,而是单纯在刚才那种氛围下,不由自主涌上心头的冲动实在太过凶猛,如潮水般淹没了一切——
那被春泷同学抱起而双脚离地的失重感,那仿佛交换着彼此灵魂的错觉,这些都让她不禁神游天外。她感觉自己化作了一朵蒲公英,差点轻飘飘地飞向远方,唯有春泷同学牵着她的手,像是气球、好似风筝,让她得以留在人间。
春泷选的料理店位于山脚下,是贵船神社著名特色之一的川床料理。
两人脱了鞋,走上铺有榻榻米的木板,各要一份5000円的套餐。
所谓川床料理,实际上就是在溪流河川上,盖一块差不多四叠半大小的榻榻米木板,食客便可以享受到在水上用餐的乐趣。
哗哗。
哗哗。
溪水湍流不息的响声不绝于耳,随之还伴有一阵凉飕飕的感觉,让春泷心里不由得生出“如果能在炎热的盛夏再来就好了”这样的想法。
川床料理仅限定在5月至9月开放,毕竟早一些会冷,晚一些更是冻人,根本不可能在水上有什么享受。
由于他和蝶子来得时间实在不巧,所以不仅见不到多少游人,就连川床料理的餐馆内,也根本没有什么食客,安静地唯有伴随着流水落花响起的潺潺水声。
服务员小姐穿着和服束起发髻,小心翼翼地托着盘子将他们点的料理送上矮桌后,整个川床之上便又只剩下他和蝶子两人。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春泷本以为直到吃完饭蝶子都不一定会主动向他搭话,正想着该怎么打破这一尴尬气氛的时候,一双夹着前菜金枪鱼中腹的筷子伸到了他面前。
“啊——”
蝶子作出张嘴的动作,像是要给小孩子检查扁桃体的护士一样。
“啊?”
“笨蛋春泷,咱也要喂食啦,喂食!”
她看着没能反应过来的春泷,暗道自己上次因为生病而身体虚弱吃了大亏,只能眼睁睁地靠在床头瞧着泉给春泷喂食。
后来那次去DUMBO DONUTS也是,她没好意思当着大家的面做出跟春泷同学过于亲近的表现,可现在想来,她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是蠢极了。
“快点啦~”
“哦……”
春泷接住那片泛着粉红色泽的鱼肉后,便瞥见仿佛雏鸟般张着嘴“嗷嗷待哺”的女孩。
真是幼稚,他边在心中吐槽着边夹起自己盘中的鱼肉,将其送进了蝶子的嘴里,看她心满意足地咀嚼并吞下。
“好吃~”
蝶子紧接着继续轻启薄唇,等待春泷的下一次喂食,可等了一会儿没见动作后,望向春泷的她才发现,对方在那扒着腌萝卜和白饭吃得正开心。
“咱还要。”
“呼……”
春泷浅浅吁了口气,只好停下动作,转而继续给蝶子夹菜投食。
于是,两人你一来我一往地互相喂着,几个回合过后,蝶子率先举旗投降。她揉着胳膊,没好气地出言抱怨:
“这未免也太累了吧……”
毕竟两人中间隔着一张矮桌,而蝶子又是完全遵照礼仪正襟危坐,不似他,星川春泷大大咧咧地盘着腿这般轻松。
你猜为什么我刚刚一次之后就不再继续下去?
他无语地瞥了女孩一眼。
而接下来即便蝶子放弃了喂食的想法,但春泷仍旧没能落个安心吃饭的待遇。
扑簌扑簌。
他放下碗筷,低头看向在自己下面悄悄作祟的家伙。
薄薄的绀青色棉袜前端勾勒着圆润的脚趾弧线,似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拇指还调皮地朝上翘了翘,使得棉料表面隐约透出一弯白皙。
他转而抬眼望向坐在对面的蝶子,发现少女可爱的脸蛋上正带着恶作剧的坏笑,企图看到他出丑的一幕而紧盯着他不放。
“小心我忍不住了真用四方你的头发出气喔。”
“嘿嘿,春泷同学难道不记得之前水占卜的签文了吗?”
蝶子的纤手轻掩着粉唇,用玩味的语气打趣,眼神中却满是认真和期待。
“虽,虽然晚上还得回家,但咱可以用别的办法帮春泷同学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