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狗狗吗?我听闻是玩偶来着。”
“讲话特别残忍。”
“能够轻而易举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和也之前试着搭讪她就被欺负哭了。”
“我、我那只是脚尖踢到了桌腿疼得哭出来……”
“你们……”
眼睛的余光里,野上同学涨红了脸蛋。她攥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喊停乱七八糟的讨论:
“——你们这帮白痴有完没完?!”
“呜噫!野上发火了!”
“快跑!”
“要被杀了!”
不认识她的人被深知其恐怖的伙伴裹挟着逃离了门口。
那豪猪头想必也在她手下吃过不小的亏,悄无声息间便没了踪影。
至于诗音则是干笑着挥了挥手,颇为忐忑不安地瞥了野上同学一眼、匆忙道别并追逐朋友们的脚步。
他很清楚野上同学多么有威慑力,只是……未曾想到她的赫赫威名竟如此强大。
“那个……”
“星、星川……”
玫红色双眸恶狠狠地瞪着这边,仿佛在威胁“敢开口的话,你保准没好果侱子吃。”
春泷识趣地把玩笑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还打算像往常那般开玩笑缓和一下气氛来着。
“——他、他们说的全是谣传。”
“啊……嗯,我明白。”
“就跟同学们都讲你是渣男一样……”
“欸——”纱英不知何时靠近了这边,挤进他与野上同学中间、搭着双方的肩头插嘴说道:“但春泷不就是渣男嘛?”
““咕呜……””
好哥们什么时候发展出了普通攻击变连击的技能。
话说回来,视线掠过旁边掩嘴轻笑的花乃子时,他倏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群人不是来找她的吗?
大概是猜到了他的心思,少女抿起唇角、苦笑着解释起来:
“晚上要跟去参加一场慈善宴会,他们应该是受那个女人所托、准备打车送我回去……”
尽管神情仍旧稍带郁涩,但先前那闷不吭声的消沉气息已然一扫而空。
“宴会!”
听到她这句话,纱英那双宝蓝色眼瞳瞬间瞪大、好似绽放出了名为期待的光彩。
“我觉得你最好别惦记了。”
春泷用开玩笑的语气打趣她说。
“否则到时候是给需要的人做慈善还是给你做慈善就不一定了。”
“喂!好过分,我最起码也知道克制一点啦!”
纱英不满地拿胳膊肘顶了顶他的侧腹,而其余四名女孩子估计是想象到了相应的画面,因此按捺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
小口啜饮着星川“请客”的红茶花传,馥郁的奶香伴随甘甜滋味一同在嘴中弥漫开来。
不知为何,哪怕已经过了一分多钟,翘起的嘴角却依然压不下去。
区别于平日里朋友之间相处的情形,她——菊池屋花乃子觉得这种轻松愉快的气氛莫名令人着迷。
没有黏糊糊的亲热暧昧,没有在娱乐结束的那一刻、宛若铺天盖地般袭上心头的空虚感……
很充实。这样的想法不由自主在内心深处浮现,紧随其后是另一个非常陌生的词语——“青春”。
说是“陌生”,实际上她曾在旁人那儿听闻过许多次。
譬如,熟识的俱乐部将经理在知道大家通宵玩耍时,总会微笑着感慨:“这便是‘青春’啊。”
譬如,幸的某一任床伴跟大家闲聊、听到有谁发牢骚抱怨无趣时,总会露出羡慕的神情表示:“这就是最棒的‘青春’吧。”
譬如,那个女人发现她留在家里时,总会噙着虚伪到让人反胃的温柔笑容、不厌其烦地劝说:“花乃,你这年纪正应该出去好好享受‘青春’才对。”
迄今为止,她依然无法理解他们所说的“青春”究竟是什么。
或许可以询问星川。
——产生这一念头的瞬间,她迅速将其掐断、抛之脑后。
问这个问题委实有点奇怪且微妙,感觉特别教人难为情,更何况……
漫无目的游荡的视线定格在笑闹嬉戏的五人身上,她忖度着,她与星川仅仅是勉强能够称作“朋友”的关系吧?
即使是面无表情、看起来性格比较清冷且难以接近的雅,她每次开口插话,时而会惹得男生装模作样地投降求饶、时而会引来另外几位少女的点头赞同。
那里没有属于她——菊池屋花乃子的位置。
正胡思乱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爽朗的嗓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欸,花乃子,晚宴很急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问题,她一时半会儿完全摸不着头绪,星川像是注意到了这份疑惑、便继续补充说道:
“赶时间的话,这就送你回去。”
“她自己可以坐出租车吧?连蝶子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