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败得像是忘川河对岸的繁花。

“不算。”

老人道：“只是我心中的疑惑。”

“好。”

李热点了点头：“你要是还说是考核的话，我肯定就不会回答的。”

至于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

区区NPC，莫挨老子了！

李热玩游戏最讨厌的，也从来都是被任务NPC呼来喝去——所以什么大名鼎鼎的XXX之类的，向来都是他深恶痛绝的！

老人闻言，也不禁咧嘴而笑。

他道：“李热，我知道你。”

“或许你已经忘了，但实际上，三年前、我们就已经见过面了——当然，当时我并不是现在这副模样，然而我记得三年前的你那满目的仇恨。”

“如果不是因为那份仇恨，我不会给予你参与这场考核的资格。”

“但现在，你的眼中似乎已经没有了先前那份仇恨。”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化解心中那份浓郁的仇恨的，只是既然没有了那份仇恨，你又为什么还要来？”

毫无疑问，李热之所以能以活人的身份站在这里——就是因为眼前这个老人。

他的考核资格，是这位‘阴山天子’给予的。

李热闻言微愣。

这是他没想到的。

但愣神之后，面对着他的询问，他也显得非常坦诚、且毫不顾忌。

他道：“当然是因为——”

“爽就完事了！”

又或许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李热所执着的，已经不是求死的结果。

而是冒险寻死的过程。

因为死亡对他来说并非结束，而是真正崭新的开始。

所以冒险的过程对他来说毫无心理负担。

整个世界，

也都如同一场游戏般。

爽就完事了！

当然。

能死的话那就更爽了！

“爽...爽...”老人愣了愣，他暗自咀嚼着这句话，旋即突兀地再度咧嘴，扬起的嘴角却比以往任何一次要更高、更畅快！

他道：“确实，爽就完事了！”

“一个爽字，当浮人生一大白！”

这一刻的‘阴山天子’虽面相仍旧苍老，呼和大笑间，竟似有意气奋发之状！

李热见状，也同样笑了起来。

就你会笑吗？

我也会！

“那么，来吧！”

老人说。

“来！”

李热回应着。

噼里啪啦的声响自远而近、越发清晰而清脆，这次不再是从大楼内部的钢筋铁骨发出，这次，是从李热的体内发出。

他的面色转瞬变得苍白，生命流逝得很快，像是一瞬从春夏走向凛冬。

他的嘴角扬起，却显得异常开怀。

这一次，

他没有命令星宫月。

俯身在他身侧的守护灵少女仍旧漂浮着，静默无言之间，却也只是被他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手中一直紧握的长刀。

少女愣了愣。

未及反应。

手中长刀便已经落入李热的手中。

这把刀与星宫月本是一体，这刹那间由虚化实、也自然能被李热握住。

他向前两步。

向着对面的老人出刀。

老人咧嘴而笑，迎面着刀光压落。

两步。

一刀！

“天塌了。”

在李热身后动弹不得的鱼素轻顺着李热挑起的刀光将龙瞳下意识抬起，便见到了惊人的一幕。

这一条阴山鬼府内部的考核之路上空，原本漆黑的天空豁然开裂——裂出一道银白，像是星海翻滚、更像是，如星雨般的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