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面。
看的丽塔的神色都变得微妙了起来。
她看着那在自己印象中,与罗素关系其实非常之恶劣,只是碍于实力压制以及需要罗素捞自己老妹,所以才自愿在芦苇地常年工作。
现在,看着却是一副忠犬相。
她想起,之前在泰拉听到孤儿院的孩子们提及的一些有些微妙的故事。
布洛妮娅在刚刚被带到孤儿院的时候,其实近乎就是个机器。
而她宁愿在芦苇地当黑奴也要换回来的女孩,就是在她醒来后,所见的第一个人。
获得新生的小兽会主动追随第一眼看到的人...
这样下去。
下个时代的时候,真的不会出现问题的吗?
她沉思了许久,看着窗外的方向,看着那简直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妖精般的美人,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或许,接下来会有一场好戏等待上演?
而就在丽塔小姐在思考着接下来会如何的时候,曼彻斯顿的云层也是变化了起来,变得阴云密布了起来。
在古老的罗马时代,不列颠是个苦寒之地。
据说,每一个被通知要去不列颠尼亚行省的将军,都是一副宛如要被流放岭南的悲怆。
拉格纳站在阴云密布的天色下,看着天空,地面,以及战友们的脸。
地面是灰的,天空是昏暗的,朋友的脸也是阴沉的,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糟糕的。
以至于队伍这群能把特大剑当成是直剑甩动的怪力女们也纷纷是露出了不愉快的神色,路过的行人的脸色在那煞气下也是变得与天色相合的煞白,连忙匆匆地离开。
本就不甚温柔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压抑了。
在这个简直是要了命的气氛中,唯一一个还算是开心的人,大概是丽塔吧。
站在一堆悍妇中间的小女孩,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周围的每一个女人都是那么的英姿勃发,神情冷峻的像是武士,以至于她几乎是要亮起星星眼。
无关男女。
小孩子总是喜欢和看起来很酷的东西混在一起,好似这样也会显得自己酷酷的。
但,她大概不知道,身侧的姐姐,一个个的严肃的像是圣骑士出征的真实缘由是破防。
拉格纳用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用疼痛缓解脑门的苦闷。
而相较于队友们的困境,自己就更加的可悲。
身边的队友们破防,终归是被aoe溅射,而她是被钦定的“会被甩掉”。
此外...
她看着自己的手,手心白皙细腻,完全不似是什么维京悍妇。
但,起于食指指根线与拇指根线中点,包绕整个大鱼际,呈圆弧形抛物线延伸向腕横纹的路线,似乎却是有些...风中残烛。
“拉格纳,死于2010年的西伯利亚。”
这是那男人与自己相遇后所说的话语。
如今,是2007年。
相较于被绿什么的,寿命只剩下三年,无疑是更为惨烈的事项。
但和寿命只剩下三年,未来老公还跟人跑了相比,不管是只剩下三年寿命,还是男人跟人跑了,都算是小事情了。
或许,其实自己应该再去问问那位不速之客?
拉格看着自己的队员们,像是个盖世太保追逐犹太人一样,质问着每一个行人有关吉普赛女巫的传闻,自己也是假模假样的问着。
但,在询问讯息的时候,心思却是全然在那位疑似是昂撒白皮猪的家伙的身上。
那个家伙自称是自己的晚辈,并带来了自己的死讯。
忽略掉他那可怕的模样,他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亲善的。
只是——
拉格纳闭上眼,那幽冷的眸子,在记忆中沉浮...
她不由得打了个颤。
若是说,那一连串预言中,最值得相信的部分是自己会在在三年内被女子大学生打的溃不成军,嗷嗷惨叫如败犬。
那最不值得信赖的部分,显然就是他是自己的晚辈。
不同世界的世界观,总是有些差异的。
泰拉世界主打一个“王侯将相皆有种”。
而崩坏世界主打英雄历史主义。
在梅,梅比乌斯,以及v2v都还活跃着的时代,整个世界的走向是倾向于“科技改变命运”的。
只要胆子够肥,朝着梅比乌斯的研究室前一躺,说自己要去当最凶狠的实验的小白鼠。
接下来定然是能够得到上手术台的待遇的,若是能够侥幸地活到终焉降临之后,那多少也得有个老祖的称号。
但在英雄们死去后,这一切,却是发生了变化。
超变手术技术基本全面退化,力量传承的方式,基本就只剩下血脉遗传了。
天命主教奥托是崩坏世界公认的天才。
可即便是他在有虚空万藏的支持下,他以五百年,也只是研究出圣痕的下位产品。
对于卡斯兰娜的基因项目-梵天百相,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也能说是一窍不通。
在齐格飞暴走展现梵天之相边角的时刻,甚至还闹出如英雄好男儿,革命好领袖蒙奇.d.多拉贡一样汗流浃背的丑态。
在这个各种匎技术都因为英雄的消弭而疯狂失落的时代。
那样的一双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