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
熟悉的香味飘入他的鼻孔。
豆汁梨……
源于他刚刚踩烂的果实。
渗骨的寒意令他头皮发麻。
无边的黑夜要将他吞噬。
……
……
江晚渔眸中腾起的烈焰似想将黑暗吞噬。
火焰疯狂的焚烧,烈焰在半空中如妖魔狂舞,迎接着这火焰深处的恐怖到来。
最炽热的地方,几乎是纯白的焰心。
她走过之处,但凡有阻拦的妖兽,基本都被其一剑斩断。
“剑姥,怎么办?”
剑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都告诉你即便我巅峰时期,也不敢夸下海口抵挡天煞狐的厄运之力,晚渔,我想你现在已经四肢冰凉,大热天的直冒冷气了吧!就便是灾厄侵蚀的表现……”
江晚渔鼻尖有细密的汗珠渗下。
“还好,我觉得周围有些热,剑姥,我是问你现在该怎么办,不是问你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她满脸绯红,气喘吁吁,将黑色风衣收回纳戒中。
“剑姥,你不是自称见多识广,有什么头绪?”
“周围很热?晚渔,你运气倒是真好!因祸得福!这根本就不是灵雾!”剑姥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激动:“我们都被骗了!连我也差点被糊弄过去!”
“因为我并不能很好的感受周围温度变化,你确定很热对吧?你没有四肢冰凉,大热天的直冒冷气对吧?”
江晚渔不明白剑姥为何对四肢冰凉,大热天直冒冷气如此执着,完全没有章法:“嗯,一点也不冷。”
“好高明的手段!这乱心灵火只怕要诞生火灵了!”
“雾是假的!今早艳阳高照,只有一层薄雾,按照普遍理性而言,在阳光的照耀下很快就会散去,为何进入红石森林后不但没有散去,反而加重了?”
“在你出剑后没多久引发暴雨,原理上是正确的,可不该持续那么久!我猜测其实中途就已经停了。”
“只是黄富贵在灵气盾中,你用天火隔绝避雨,其他人忙着收获的喜悦,秃头光顾着照看他们,所有人都被模糊化感知,所以没有发现异样!”
一顿话听得江晚渔云里雾里。
她只得出声打断:“剑姥,你到底在说啥啊……”
剑姥翻了个白眼,清楚一时半会和江晚渔解释不通,直接将结论吐出:“你们被乱心灵火盯上了,现在所看见的一切,未必是真的!是被它焚烧扭曲出的幻象!”
“是风险也是机遇,它意外的在这里出现,你几乎没有竞争对手,但也可能因此丧命!”
“不,不对!天火很少主动进攻人类,我更倾向于它提前爆发,经过一番搏杀逃出生天,自己也陷入随时会熄灭的虚弱中,它需大量的灵气补充自己,逃逸的路上,恰巧盯上你们这只它刚好能拿下的队伍!”
“它错估了你的实力,你明白我的意思?”
“拿下!”
“太巧了,巧合的我有些害怕,晚渔,我有种错觉,不是我给了你焚剑诀,而是焚剑诀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交到你手上!这才多久?半个月?第二枚天火直接送入你的怀中!我前世以天君的修为寻觅千百年也难求一朵啊!”
剑姥一番分析下来,开始激动地语无伦次。
“记住,晚渔,接下来,你所见的都是虚像!千万不能只看表面!”
……
……
“迷路了?”
对黄泉来说,走在达不到目的的路上,就是迷路。
“咪咕……”
肩膀上白狐开始呜咽,缠好的绷带已是一片血红,这时它已无力叫唤。
“安然!来一份缺德导航!”
没有反应。
“安然救我!”
【我在攻打天关,此时已背负天渊,一手托原初帝城,即便不朽盾送出三分神韵,还要抽空与你对话,依旧世间无敌】
【然,不可敌。】
【我管叫他们天翻地覆!】
【接下来一段时间,除非你到生死关头否则我一般都不会回应,我得为我追随者们负责,战场分心是大忌。】
“攻打天关?你不是守序善良?”
【总有种族要攻打天关的,我不打,就落在别人手中。】
【……都是鱼肉,不过砧板不同罢了。】
【落在我手上起码保证他们还有最后一丝尊严,还能在这片土地下自由的呼吸。】
【哪有什么绝对的善恶,善恶自在你我心间。】
“好。”
前半段有凡尔赛的嫌疑,但后半段话刷新他对蠢安然的认知。
“先救一下我老婆再走啊!”
【我只会杀人……也只懂杀人……抱歉,等我此方事了,可以替你去岁月的长河中捞捞看,你先试着自救,我能护得你一时安稳,护不了一世,好运。】
“好,你也好运。”
黄泉若有所思点头,明白安然的用意。
他开始认真分析自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