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一百八十四天……
无论从何种角度而言。
他都是爽约……
除非祈求另外一种可能。
对方也记错了日子。
一想到江晚渔的规模。
不像是会记错日子的人。
黄泉暗骂一声晦气,抱怨修炼界怎么没有类似闹铃的东西。
当然,就算有也不会有修炼者使用。
想你在突破的紧要关头,突然‘叮铃铃!’一声。
不得一口灵气错乱,鲜血喷出,严重些只怕还会丢了性命。
他有些焦急了,将未绽放的桃花拍在顾七辞手中。
“你在这里守好家。”
慌乱间意识到自己的用词不当,连忙改口:“守好天魔宗,我有事出去一趟,再去看看沧海学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传音给我。”
他似乎比以往要说的有底气些。
“喂,师兄,你不会不回来的对吧?沧海学府流传着一句话:曾经沧海难为水。”
黄泉已然走远,没人可以解答她的疑惑。
……
日暮西垂。
平川城中依旧是人来人往。
春夜,即将到来。
今晚没有随风潜入夜的连绵细雨。
面容年轻的少年有些愁容。
昏黄的光线从身后透出来,有些模糊了他的五官,倒是肩上的白狐很是显目。
无论少年以何种速度前进,它都稳稳的趴着,仿佛是睡着了。
在一家客栈中,很多人围在一个位置。
一名修炼者学着说书人的模样将手中灵宝当做惊堂木拍下,空空荡胆饭桌被他拍的‘啪啪’作响。
黄泉绕过了那名修炼者,审视着这间客栈。
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一眼便能望到尽头。
约定中的人……
不在。
灵识扫过整间客栈,无非都是一些二阶上下的修炼者或凡人。
黄泉快步走到柜台前,伸手叩了两下桌子:“请问……”
一名精瘦的年轻人打着算盘头也不抬:“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这家店换老板了?”黄泉眉头一皱,下意识嘀咕一声,没有放在心上:“我想问一件事。”
精瘦年轻人叹息一声:“害,原来的老板……听说黑了伙计的金子被捅死了,后来官家怎么也没找到那锭金子,你说一伙计哪来的金子?估计是私仇咯,我就贪小便宜接手了这家客栈。”
黄泉没有接话,他根本不在意这种不关紧要的小事:“最近店中有没有来过一名非常俊俏的男子?穿黑衣服的。”
他看着柜台的纸笔,拿起来想要画一副画像。
可想到自己的灵魂画技,又尴尬的将手放了下去。
按照普遍理性而言,对方应该会有‘少年’的身份应约。
“哎呦,黑衣服的男子?这就多的去了,我一时半会哪里想的……”
黄泉将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大约和我差不多的,但年轻不少,十五六岁的模样。”
精瘦掌柜笑呵呵的收下银锭:“客官您说笑了,这平川城上哪去找您这么帅的人啊?我要是见过一定会有印象的,您看是不是记错了地点或者时间?”
“最近几天都没有?你确定?”
没来,还是?
垂首叹息。
心中空荡荡的像是少了一块。
无论那种结果都不太是他能够接受的。
正当黄泉失去头绪时。
一声灵宝砸桌的声音将他惊醒。
随后时掌柜肉疼的叫骂:“轻点,轻点的。”
那名修炼者懒得理会一脸小气的掌柜:“她跨越无数战场,未尝一次败北,未尝一次退走,其常孤身一人点天火立于沧海之东,可惜天妒英才……于三日前陨落,有些不值,为一名缺失魂魄的弟子搭上性命。”
“他是何人?”黄泉其实已经听着半天云里雾里。
但天火二字,终是让他忍不住开口。
这一问题才出口,顿时收到无数鄙夷的目光,基本能够确定这人要么是来热闹的,要么就是不知从哪个山头蹦出来的修炼者。
“沧海学府的教习——江晚渔,她这一生可谓是传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女穷!”
“十五岁破军,却修为一遭散去,惨遭退婚,又仅用半年时光重回巅峰甚至更进一步,踏入造化的门槛,在沧海学府担任教习。”
“切,鸡哥,说些大家不为人知的,这些我都会背了。”
几名围观的听众顿时不乐意。